朱祁钰拍了拍,“这里没有旁人,你坐了下来与朕说话。”
他只好歪着半拉屁股坐了下来,“多谢皇上。”
走了一会,朱祁钰的酒劲消了一点,脸色恢复了一些,“南方的战事,朕就交给你了。”
他拱拱手,“臣一定尽力办好,请皇上放心。”
“朕没有什么不放心的,平叛事小,如何能让南方的这几个省能长治久安,才是朕最为关心的,朕会给你下道旨意,可便宜行事,不必顾忌,放手去干,朕会全力支持你。”
“皇上能为百姓着想,是百姓们的福气,微臣遇到明主,是臣的福气。”
“朕还要下道旨,一旦福建、江西和浙江的叛乱平息,受到叛匪祸害的州府,免钱粮三年。”
承宣连忙起身,扑通向朱祁钰跪下,“臣承宣,代受灾的州府百姓,谢皇上隆恩。”
朱祁钰伸手拉起他,“起来,坐下说话。”
他重又歪着半拉屁股,坐了下来。
朱祁钰叹了口气,“近来,永清一直素衣素食,尤其在为你大闹法场之后,京城里的人都知道,永清对你痴情一片,你是怎么想的?”
承宣吓得脸都白了,急忙起身,被朱祁钰一把拉住,“坐下。”
他只好拱拱手,“微臣不敢。”
“你已经说过,喜欢永清的。”
“皇上,微臣已经成婚了,她为了臣而上了断头台,臣绝对不能丢下她而不管啊。”
“永清跟你之间的事,现在闹得满城风雨,她又为了你而素衣素食这么长时间,谁还敢娶她?她不开心,就是朕不开心,即使朕不找你麻烦,太后也不会放过你,你惹下的祸,还得你自己解决,朕可帮不了你。”
承宣恨不得找块墙撞上去,不就见过一面,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嘛。招人喜欢,本应该高兴,尤其是得到美人的青睐,更是开心的事情,可承宣却苦恼之极,喜欢他的,是一个根本就碰不得的,高高在上的公主。
他是平民出身,而且,前二十多年的身世,根本说不清楚,政治审核过不了关。
更让承宣不能接受的是,要想娶公主,必须先恢复单身,否则,休想。
人生四大喜,久旱逢甘露,他乡遇故知,洞房花烛夜,金榜题名时。
在大婚之日,由于朱祁钰的到来,承宣的心情一落千丈,冰凉到底,枯坐着犯愁。婚宴结束的时候,众人发现,新郎不见了,四处找人,终于在后院的走廊里发现了他。
“大哥,大喜的日子,你怎么躲在这里愁眉苦脸的?”
他抬起头来,看到大憨带着人正围着他,“啊,客人们都走了吗?”
“幸好有刘大人和卢大人,把客人们都送走了。”
“哦,去前厅。”
走不多远,看到卢忠过来了,远远的就叫囔着,“老弟,你躲在这里享清闲,可把我累坏了。”跑到承宣的身边,挥挥手,大憨带着人离开。
卢忠把承宣拉到一旁,“刚才,我已经跟皇上奏禀,由袁彬接手南镇抚司,由哈铭担任佥事,拔三个千户给他,方便你办差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