譬如谁抢了谁的老婆,然后大战一场;哪个族和哪个族之间有血仇恩怨,然后大战一场。
“师姑,您说什么?”
孔萱摆摆手,“上古战神有好几位,长琴是谁家的?”
“司火之神,祝融。”
孔萱看着帕子叹了口气,“到底是一家。”
“小师姑,神魔之仇由来已久,魔界那样阴暗的地方,极容易滋生野心和仇恨。”
“野心是从心里长出来的,不是从魔界,菩提,你的修炼近来都丢了吗?”孔萱忽然做起姿态,盯着须菩提有些愤恨的面容,这不是一个身在高位的罗汉菩萨应该有的姿态。
须菩提垂下眼眸,“师父近来身体不好,是菩提疏忽了。”
“你别绷得太紧,要是长琴真的从封印里出来,那就战好了,我从来不惧,最多一死,菩提,活了多年,你不想知道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?”孔萱说到最后笑了起来,精致美艳的脸上全是傲然之气。
“菩提明白,一战就好,”菩提垂眸,“师尊让我来送师姑下山。”
“带路,我多年来都不认路的。”孔萱看他有话说不出,都快憋坏了。
“小师姑,你真要走?”
“走啊,外面还等着我撑场面。”孔萱笑意盈盈。
须菩提也不藏着掖着了,“小师姑,你且留下吧,菩提不是来送你走的,菩提想请你回去,师父他实在不好,何况封印所用的桐木盒子,有小师姑压着最好。”
孔萱想了想,“好,可我留不了几日的。”
“师姑先回去吧,师父他实在不好。”
“是他让你来的吗?”
“不曾,师父不想牵连师姑。”
孔萱漫不经心地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裹紧袍子,才发觉自己的脚都要冻掉了。
“走吧,回去给我煮杯热茶。”这里没有可可,没有咖啡。
孔萱想着世尊的话,这个人呢,他不是不想牵连她,只是不屑开口而已,她清楚,非常清楚。
孔萱摇着青羽扇,回了大殿,将身上的雪抖落在地,准备坐下的时候,看见垫子上的血迹。
释迦已经回了卧房,孔萱看着那些血迹,终究不能安心,也去卧房了。
“菩提,去书房把我的书拿过来。”
“师兄,连我都认不出了?”孔萱走到他身边说。
“近来总是恍惚,我身边只有菩提一个。”释迦不问她怎么回来了,很正常,得了便宜就麻利拿着闪,你要是还卖乖,那就实在太欠了。
“你要看什么书?”
“打发时间而已,你在,我看你就好了。”释迦笑道。
孔萱笑起来,“我知道我长得好看。”
释迦让她坐在坐下,“我先缓一缓,然后你陪我将盒子送到寒泉中,再封起来。”
“好。”孔萱瞥了一眼桐木盒子。
“可能要让你出点血了。”
“不碍,我专业放血三百年。”孔萱玩笑说。
好像也不是很多,素日里她的心头血也不能乱放。只是最近妖魔纵横,她才多放了些救人。
“我去我以前住的地方看一看,我的衣物大约还在的。”
“都在,没有动过,你找什么?”
“长袍,我有一件狐裘。”须弥山不能杀生,他们也从来不用那些东西,可孔萱实在冷,何况她没有遁入空门。
“去吧,如今这般,就不必再介怀许多了。”释迦温柔地笑着。
“师兄看得开,我先走了,你的袍子染了血,我回头让菩提洗一洗。”
“不碍,你先去。”
孔萱行了半礼,然后施施然出去了。世尊这个人,她少年的时候只看他的面容,觉得很好看,如今更是发觉,这人心深似海,无法看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