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萱不理会,划了一道青色屏障。相繇喝道,“孔雀,要是我们尊上有闪失,我定要让”
“孔雀二字也是你能喊的。”孔萱冷声斥责,生来就身在高位,她的气势极为肃重压迫,让相繇把那句话生生咽了回去。
当下场面僵持起来,随后相繇欲出手伤白朔,却被青锋一拦,“大人,您冷静些。”
相繇急得眼睛都红了,却始终想不起来该做什么。
孔萱的视线扫过一周,然后把手放在了盒子上,她指尖的血滴下去,然后念起咒语,青色光芒覆盖着桐木盒子,孔萱也落了下来,不过依旧是长发翻飞。
“大人,她”
“开了。”相繇红着眼珠子,忍着变回本体九头蛇的冲动。
青锋一喜,相繇却回头,从袖袍下递给他一个看起来朴素的袋子,“去,去外面把它打开。”
青锋悄然离开,孔萱在众人的目光下,将手放在了黑色盒子上。
那盒子该盖随着孔萱的手开启,然后一团淡淡的黑影飘了出来。
孔萱有点难受,头痛,她皱起眉头,这一魂一魄被关了三千年本就虚弱,又被孔萱用自己的血裹了一整天,刚才打开的时候,也用的她的血,二者相克,就更虚弱了。
真是专业放血三百年,回头怎么也得去养养,孔萱揉揉眉心。
相繇长出了一口气,只要魔尊的一魂一魄被释放出来,那就什么都好说了。
当年燃灯上古佛魂归虚无都只是封印了他的主子,孔萱他不信孔萱能够彻底毁了魔尊的魂魄。
不信
孔萱看着面前淡色的魂魄,冷笑了一声,“长琴,我师尊的血海深仇,今日开始,我就一点点还了。”
白朔在一旁同样急了,却不敢出声,唯恐惊吓孔萱,让她分神。
他头痛欲裂,李子铭扶着他,“萱姐不是糊涂的人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白朔哑着嗓子,看着在青色屏障中的孔萱,还有她身旁淡淡的影子。
“老二,”孔萱长发翻飞,“把白朔带出去,离开这里,立刻。”
白朔猛然抬头,“你说什么?”
“白公子,”孔萱朝他笑笑,“放心,当初我救你的时候,说的是要让你以身相许,这心愿还没达成,我不会死。”
说完,她朝李子铭使眼色,李子铭沉声,“萱姐保重,性命要紧。”
孔萱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看着眼前淡淡的人影,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,钝痛。
白朔沙哑着嗓音,“孔萱,你”
“出去!”孔萱声音带着冷意,她现在没工夫和白朔磨蹭。
白朔只觉自己就要喘不过气,他从来觉得自己离死亡最近,自己一定会死在孔萱前面。
但是现在,孔萱用自己的命在赌。
白朔活了三十年,从没有这样憋屈过。
那是他的女人,几个月前,他们才互相表明心迹,他们安稳的日子也不过度了几日而已。
他的女人现在就在拼命了。
他呢!
他白朔呢!
他做了什么,他什么都不能做,孔萱的世界,他伸手难及。
李子铭拽着他,“走吧,白少将,萱姐不会有事。”
白朔任由李子铭将他带走,沉默不语。孔萱,孔萱,不要有事,请你不要有事,我要如何才能承担得起你的因果。
“不知道孔雀神女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没有?”相繇盯着孔萱,恨恨地说道。
孔萱皱眉,“抱歉,我还是想不起来,是不是要把封印全部解开,我才能找到过去?”
她说的颇讽刺,相繇依旧冷静,“或许吧,相繇没有必要与孔雀神女说谎。”
“呵,相繇,你该死。”孔萱能够打开封印,一半为了白朔,一半就是信了他的话。
孔萱周身涌动着青色的神力,慢慢朝那团淡色的影子聚合,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鲜血的味道,那是昨日孔萱的血。
相繇顾不得许多,变回原身就朝孔萱扑过去。怪不得,怪不得孔萱敢放长琴魂魄出来,那么浓烈的孔雀血,他们尊上的魂魄被包裹了那么久,怎么可能再承受得了孔萱的攻击。
两个人当下拼杀起来,孔萱两方兼顾,虽没有落下风,也没有得了便宜。
相繇带来的人也加入战局,一时间场面相当混乱,孔萱施展不开,飞身往佛窟外面去。
外面黄沙漫天,孔萱的神力,将魂魄压到只余下一个拳头大小,似乎只有稍稍用力,就能毁掉。
可长琴毕竟是长琴,战神之子,着实不好对付。
孔萱这会又头昏得厉害,她憋着一口气和相繇拼杀,就算弄不死他,也得让他半残!
相繇眼见情势不好,越发着急起来,上前和孔萱缠斗,让她分神。
孔萱的青羽扇不知何时变作一把长剑,在晨光下寒气逼人。
相繇被闪的晃眼,回过神之后,他觉得胸口痛。
银剑就在胸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