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8
孔萱沉思许久,终于出声,“我一向在红尘俗世中打滚,但这怨憎会,爱别离,求而不得之事,孔雀尚且没有遇到过,既然没有遇到,自然参不透,师兄参得透吗?”
释迦轻挥长袖,在孔萱对面坐下,“我一向不在红尘俗世中行走,这三苦,不曾去品尝,自然参不透。”
“我还以为您能给我解开呢?”
“阿萱,佛不渡人。”
孔萱瞪着眼睛看着他,“那谁渡人?”
“人渡人,佛只给他们指点方向,”释迦拿过她手里的经书,“这个太晦涩深奥,你应当看最简单的书,师尊没有告诉你?”
“他没说,我已经挨着藏经阁的书架看过去了。”孔萱略略皱眉,换了姿势坐着,跪的久她腿难受。
“不急,看书最是急不得,你且回去,把《金刚经》读了。”释迦一看,便知道小姑娘年轻气盛,性子着急,便开口教她。
孔萱听得,越发不耐烦,“我已然背过了,倒背如流。”
“可知其义?”
“知道,读了。”
“那明日带着经书,到我跟前,我要考校于你。”
孔萱不大高兴,“我现在就可背予你听。”
“我不听背出来的,那是旁人释义,与你何干。”
“师兄啊,我这样小,你叫我自己解释吗,开什么玩笑。”孔萱靠在菩提树上敲着大腿,很是闲散随意。
释迦不语,只摸摸她的头,起身走了。孔萱觉得他的手掌温热,忽然想起那天漆黑的夜里,那只安抚她的大手,她忙站起来。
“师兄!”孔萱行了一个大礼,“那夜多谢你替我点灯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
释迦风一样飘走,孔萱重新把《金刚经》倒背了一遍,嗯,确实背的很熟,但是它讲的是什么玩意儿,哦呀,小女子大略知道,好像也不知道。
孔雀叹了口气,考校就考校吧,怕什么呢,她就是真不会又怎么着了,谁敢找她麻烦,就是世尊和师尊这两座大山她也不怕,谁敢为难她,她就回青丘去。
近来玉清叔叔和花镜哥哥还要来看她呢。
有靠山就是好,孔萱心里想着。
至于长琴,数一数有两三个月没有看见了,不是不想,只是不知道见了该说什么,长琴那样剖白于她,孔萱当然明白。
可是现在就要决定自己的命运吗?她眼下只想和长琴做普通朋友,以婚嫁为前提,多尴尬,太尴尬了。
比孔萱还要恍惚的,是长琴。
这人没事就给孔萱写信,然而所有的信都石沉大海,半点回音都没有,这都几个月了,一个,两个,三个,四个四个月,长琴基本无心魔界政事,可把相繇累的腰都要断了。
这天终于忍不下去了,尤其是相繇和银双那个姑奶奶生了一肚子火之后,他决定去问问长琴,到底是怎么了。
您不高兴,好嘛,闹得我们几个鸡飞狗跳,您说您也是,两连个小姑娘都收拾不了,这是要干嘛。
相繇憋着一肚子火,脸黑的跟锅底一样进了书房。
看见脸比锅底还黑的魔尊大人,又认怂了。
“尊上,您何故在此忧愁,可否说出来,臣帮您解惑如何?”相繇笑的下巴都要扭曲了,近乎咬着牙问出来。
长琴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,“你?几万年了都搞不定银双那个女人,我要是指望你出主意,这辈子都把你们小王后娶不回来了。”
相繇脸色越难看了,干笑两声,“尊上说的什么话呀,小王后和银双自然不能比,小王后才多大点儿。”
凭着您无双的容貌,还哄不到一个小姑娘呢,还真是白瞎了这张倾国倾城,啊呸,算了就倾国倾城吧,这张脸,还哄不到一个小姑娘。
长琴又瞥了他一眼,冷笑一声,“怪不到你几万年了都搞不定银双,不如我先给你出个主意,今个晚上,请银双喝酒,准备几壶不一样的串着喝,容易醉酒,然后你把人搬到床上,给你自己身上弄些伤痕,只说是银双喝多了把你给那什么了。”
相繇目瞪口呆,“啥呀,尊上,我是男人!”
“银双领兵打仗,你打得过她?再说了,日后到了床上如何还不是你说的算,我可告诉你,你要是再磨磨唧唧的,她可就嫁给别人了,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地等着迎娶她,就你磨蹭了几万年,银双没有嫌弃你,你就谢天谢地吧,还有脸说自己是男人,你还讲什么面子,还来管本尊的事情,呵呵呵,真是人界有句话怎么说的,皇帝不急急死太”长琴往下瞥了一眼,“那什么啊!”
“”相繇真是想一头碰死在这儿,分分钟来个以死谏言,跟着他多少年了,你说他说的是什么话,“尊上”
长琴一挥袖子,“不乐意算了,北边正好有人给她提亲,本王压着没告诉她,你现在就叫她过来,本来马上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