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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燃灯上古佛的时候，孔萱吸了一口气，尽量平铺直叙讲了当初的事情，没有哭，眼泪就在眼眶里，惹得花镜心疼不已。

说到释迦的时候，孔萱倒是冷静，“我当年发觉自己对他有情意，急忙就从须弥山离开，却不想他早就下了狠手，我就不明白了，即便是对我有情，也不至于搞得天下大乱，六界喋血，他一定是疯了！”

花镜轻轻捏了一把她的脸，“阿萱冷静些，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几十万年，他肯定早就疯了。”

许多神族，都是因为活的太久了闹出来的幺蛾子，然后被天道劈死的。没法子，活的太久了，什么都有，没有值得安慰的事情，总想找刺激，容易走上邪魔歪道。

简单来说，就是不作不死。

“我多少知道，”孔萱叹气，“可是师尊唉，不说也罢，我那只眼睛，因为他把长琴的魂魄封印在里面，我就挖了。”

花镜又气又无奈，喝道，“你胡闹什么，把眼睛挖出来，你也下的去手，我听玉清说你在人界过得好，便也不强求你想起我，你倒好，真是白长了三千年！”

“哥哥，长琴回来了，我还给他是应该的事情，你别生气，”孔萱怯怯地说道，“我早上也可疼了，又害怕，就是没有安慰我，我都吓坏了。”

“知道你倔强，”花镜摸摸她的长发，“没事了，回头给你要回来，重新放好，不是你的错，长琴也不至于和你反目成仇。”

孔萱只把自己埋在花镜怀里，“哥哥你最好了，我爸妈他们都不告诉我是你养的我。”

花镜笑的冷了些，“他们以往不知道女儿金贵，你在我这里厮混了这么多年数，好不容易忘了我，认祖归宗，他们当然肯说了。”

当年他就想把孔萱领走的，然而青鸾不知道抽哪门子风，非要把女儿带回来，浮黎好像也觉得自己女儿给人养不大好，就把她带走了。

花镜也没办法，只能一次一次得嘱咐青鸾怎么看顾孩子。后来他和玉清的事情有点麻烦，在加上要处理后续事情，他就没有再去看过孔萱了。

孔萱不说话，这会儿觉得伤口疼的特别厉害，“哥哥，眼眶子疼。”

“疼也忍着，便是神族，自损身体，也不是轻易吃的消的，看来长琴是真狠心，叫你活生生把眼珠子挖出来。”

花镜想，长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，以他的本事，还拦不住孔萱，能让孔萱在他眼皮子底下挖了眼睛，真是废物！

花镜真是心疼自个儿姑娘这般地命途多舛，认识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好的。都是疯子，毛病大。

“不怪他，我是自愿的。”

“自愿，焉知他不是故意引导你的，他要是真心疼你，还不知道什么话能说，什么话不能说吗，你一向良善，性子单纯，他教导过你，摸透你的心思是多容易的事情，就你最傻，被人一哄，把自己眼睛挖了。”花镜一阵长吁短叹，好像他养大的不是一孔雀，是只兔子一样。

孔萱自己都脸红，“良善单纯”，他摸摸鼻子，真是对不起哥哥的教导啊。

“哥哥真觉得我这么乖。”孔萱道。

“我自己养大的孩子，怎么看都乖，就算有错，一来是别人误导，二来是好心做了坏事，三来，那就是没错。”

花镜骄傲地对小姑娘说着，又哄着她，“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，还打着卷？”

“在人界烫卷的就是用药水把头发弄卷，好看吧。”孔萱说道。

“听不懂，人界乱的慌，前段时间竟然有人在咱们青丘挖土，要造什么工程，吵闹得很，我看人界风气变得极多，不大喜欢。”

花镜一向好清净，不喜欢吵闹，人界这些年喧嚣不断，叫人喜欢不起来。

“我还要去的，哥哥，那里有一大堆事情，我以前有你们保护，我现在要保护别人。”

“你做什么都好，哥哥到时候陪你去，释迦和长琴两个人叫他们死到一边去吧。”花镜好生劝慰着小姑娘。

孔萱撒了一会儿娇，然后坐在榻上休息去了，花镜去给她准备晚饭了。

孔萱眼睛疼吧，还拿着手机玩游戏。

晚上吃了一顿青丘无添加的鹿肉，吃的心满意足，和花镜说闲话说到半夜，自己开心了，才去休息。

这世界上，只有一个地方让你心安的话，那是家;如果有一个男人让你随心所欲地撒娇，那肯定是父亲。

对孔萱来说，那就是她的花镜哥哥。

花镜好生把她照顾了几天，仔细将养着，眼睛上还缚着白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