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怕别人不知道我是姨娘养的吗,不想帮我,就给我滚!?”钟丽婷心浮气燥,突然伸手一推,直接把方姨娘推倒在地上,“砰”的一声,撞得方姨娘额头青肿出血。
方姨娘难以置信的望着钟丽婷,可是女儿此时那么陌生,眼里没有一点心虚或者愧疚,有的只是无尽的森寒,看得她心底生寒,也明白了一点,那就是女儿变了,一旦她不肯照办,女儿真的不会认她这个亲娘。。
方姨娘怕了,怕会失去唯一的女儿,顾不上额头的伤,急忙说:“娘知道怎么做。京城的钟家一直由姜氏管着,她的交际圈子比我们广,让她安排一下,在某个贵人的宴会上,让韦家残废毁掉二小姐的清白,他就算想要始乱终弃也不可能,而你爹也没机会把事情压下去,只能把女儿嫁入韦家。”
“这就对了嘛!”钟丽婷咯咯的笑了,兴致勃勃的说:“这个想法不错,韦家现在也是恨死了二姐,真要是这事成了,她也只能嫁去韦家,到时候,还不是韦家人想怎么跟着折磨,就怎么折磨她。姜氏一定愿意看二姐倒霉。那老毒妇不乐意也不打紧,她可不仅仅只有个女,要是不答应,娘就威胁说弄死她儿子。”
“这倒是。”方姨娘打起精神应了声,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,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,竟然抹了一把血,不禁叫道:“我流血了!”
“大惊小怪干什么,叫府医上点药不就好了。”钟丽婷不耐烦的说。
方姨娘愕然,心跟寒冬腊月里浇了凉水一样,只是女儿今非昔比,有一种让她害怕的疯劲儿,她不敢多说,默默的转身出去了。
“姨娘就是姨娘,上不得台面。”看着亲娘消失在门外,钟丽婷轻哼道。
似乎,连老天都在帮钟丽婷,次日,兵部严尚书的老母亲八十大寿的请谏送进钟府,邀请钟大将军携妻女过府赴宴。
钟大将军可以不买朝中其他官员的帐,但是兵部尚书的面子不能不给,除了同僚的关系,他们还是生死之交,严老夫人八十大寿,他不仅要去,家中女眷也得去,而方姨娘没资格去,只带两个女儿去不合适,他只能让人去接姜氏回来。
眼下这种情况,姜氏却未必肯回来,钟大将军也有些为难,方姨娘亲手做了一碗银耳汤给送到书房,主动为他分忧解难,自告奋勇去接姜氏,还说:“有个人让她打骂一顿,消消气,她心里的那道坎怕中才能过去。”
这话说得钟大将军心生愧疚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说声:“委屈你了。”
方姨娘嫣然一笑,婉约如水,细声慢气的说:“总不好让二小姐去受委屈吧,她去接三小姐,却让三小姐一个人离开了京城,夫人肯定担心三小姐,还不定怎么恨她。四小姐又是个毛燥的性子,也不合适,家里也没别人了。”
钟大将军歉疚地看了她一眼,拉了她的手一道坐下,将那碗银耳汤喝得干干净净。
若说他对方姨娘的感情,确实要比对姜氏浓一些,尤其这些年在边关,一直是她随身侍候着,很是善解人意,何况她是方将军嫡女,论出身并不出姜家庶女低贱,看着她被姜氏欺负,他心里多少会有歉疚。此时,听了她的话,更是被挑起了心头的歉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