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蕙叹了口气，这位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了，还是自个儿亲自披挂上阵，撕逼什么的，她也会嘛。

“方姨娘，说真的，我不明白你是有多恨钟家，不弄垮钟家不甘心是吧？就算爹出了什么意外，你就那么肯定，你爹能接替我爹的位置吗，别傻不拉叽地被人当枪使，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”说话的时候，她的表情忒诚恳，一幅“我怕你被人卖了，还帮人数钱”的表情。

本来方姨娘的话说出来，整个屋子内外的空气都透着诡异，在场的下人们都在偷瞟钟五爷跟苏蕙，眼神都透着古怪。

不过，等苏蕙的话一说出来，整个气氛全变了，众人都觉得她的话更有道理，看方姨娘母女的眼神就透着愤慨。

毕竟，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，都在钟府生活。若是钟家倒了，树倒猢狲散，主子们下场悲惨，下人们要另谋生路，也未见得能有什么好日子，别说有如今的体面，说不定就要过滇沛流离的日子。

随着苏蕙的廖廖数语，钟府下人们同仇敌忾之心被调动起来，都用一种看叛徒的表情怒视着方姨娘母女，就连侍候她们母女丫环们也大多一样，只除了两个方姨娘从娘家带来的丫环，都低垂着头，唯恐被当成方家奸细。

“诬蔑，你这是诬蔑！”眼看着屋里的气氛不对，方姨娘有些沉不住气，尖声叫了起来。只是，她的叫声并没有得到众人共鸣。

钟五爷的脸色阴沉沉的，闻言一声冷哼，斥道：“太放肆了，钟家还没有倒呢，你这贱婢就敢在钟家嫡出的小姐面前大呼小叫，谁给你的胆子？”

在这一刻，方姨娘也有些后悔了，不该平白树敌，把钟五爷扯下水来。不过，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，她眼下撞了南墙也回不了头，只能一条巷子走到黑了，惨惨地一笑道：“欲加之罪，何患无辞，五爷既有心维护二侄女，婢妾该当何罪自然是由得您定罪了。”

钟五爷不屑与一个妇人斗嘴，更何况这妇人还是自家大哥的小妾，苏蕙已忍不住道：“什么叫贼咬一口，入骨三分，这就是了！”

方姨娘冷哼道：“谁是贼，还不好说呢！二小姐以前就不提了，只说，打从二小姐回府，钟家一直就不安宁，病的病，走的走，连将军也失踪了，若是钟家有事，那也是二小姐命里带灾，把晦气带回了钟家。”

把话题扯到这上头，钟家下人们倒有几分信了，就连钟五爷也没有第一时间训斥方姨娘，显然也有些被她的话说得意动。

毕竟，在场的人都清楚所谓二小姐，其实就是小小年纪就成了望门寡的大小姐，确实是晦气。直白的说，苏蕙顶替的这位钟丽妍本尊就是个克夫的灾星，尽管这一阵子钟家的事多，起因各异，但确实是从她回来后才发生的事。说她命里带灾，还真不完全是方姨娘红口白牙的冤枉她，至少在场的人是这么认为的。

眼见苏蕙的气焰被压了下去，钟丽婷也来了精神，恶绝的说：“你就是钟家的祸害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