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北寒皇,苏蕙顿时坏了心情,起身到外面倒茶灌了一大口,赫然发现桌上有封信,拆开一看,是苏清轩写的,只说他前往边关投军,以期日后伺机复仇。
“他怎么知道我住这里,还偷偷摸摸的留封信在这里。”苏蕙嘀咕着,心里还生出了些牵挂,又不免想到也该去韦家见韦相爷了。
此时的京城,由于五皇子出事,北寒皇震怒,处于风声鹤唳之中,没有即将过年的气氛,街上行人稀少,各府守卫也比平时更严。
苏蕙到了韦相府不远的地方,看到有个衣着寒酸的韦家远亲上门求见,直接被护卫撵了,连拜贴也不往里送。她顿时打消了登门求见的想法,决定在府外蹲守,等到韦相爷回府之时冲上去求见。
她在韦相府外一连守了好些天,都没有等到韦相爷,只听说了韦亦韬一直没有回家,下落不明。
直到腊月二十九,苏蕙偷听到韦府一个负责采买的管事聊天,才知韦相爷半个多月以前奉旨秘密出京,前往东云寺至今未归。
苏蕙猜到韦相爷前往东云寺肯定是为了五皇子而去,由此也可见北寒皇对出事的五皇子有多重视了,她不禁庆幸:“亏得没有回钟府继续假冒钟二小姐,否则,还不知道受什么牵连呢。”
她的担忧不是多余的,对五皇子遇刺失踪之事的调查一直紧锣密鼓的进行着,疑似刺客的嫌犯抓了近三百人,被严刑拷打致死的过半,其中确认刺客身份的不过十分之一,对钟二小姐的搜查也一直没有停止过,连钟府紫苑的下人也都被收押受审。
接下来,苏蕙越发深居简出,轻易不在外露面,幸好房东家里米粮年货都备得充足,够她暂时倒是不用为生计发愁。
又过了两月,五皇子遇刺的风波过去,苏蕙也快要坐吃山空,就女扮男装上街逛,找赚钱的门路,无意中走到了潘家胡同,满街摆摊卖古玩民俗收藏品的,书画、玉器、陶瓷、木刻等等,品种宽泛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苏蕙边走边看,津津有味的,转悠了半天,没有入手一件东西。
有个短小精悍的中年男子凑了过来,神情有些悲苦,拿着一个木珠串在她面前晃了晃,开口说道:“祖传小叶檀手链,孩子急病需要钱,吐血贱卖,小哥一看就是个识货了,您就看着给个价吧。”
木珠串的表层包了一层厚厚的浆水,色泽美丽而不张扬,有种岁月沉淀的迷人魅力。旁边就有人说:“瞧这包浆,怕是很有些年头了吧,你就在街上这么卖,肯定亏大了。”
中年男子叹气说:“在我家传了有五代了,我也是实在没法子,才卖的。”
“这一看就是造假,连做旧都谈不上,抹点猪油,包块破布搓上一个时辰,就能弄出来,光泽最多也就是保持个三到五天。还祖传的,哄鬼呀。”苏蕙撇了撇嘴角,不感兴趣的掉头走了。
旁边的卖古玩的店铺老板,姓林,在京城古玩行里名气不此时见着了这一幕,登时对苏蕙来了兴趣。见到她进了店铺,他就主动迎上来,笑道:“来,来,这位少爷且看看我这块籽料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