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真的被苏蕙吓倒了，都忽略了旁边的影卫们。

就算苏蕙将刺在她额头的剑尖移开了，姜姨娘也不敢动，因为这时候她看到一双恨极欲狂的眼，一点一点的充血，带着嗜血的疯狂。

“苏夫人？”震惊之下，姜姨娘差点喊出了苏凤的名字，又因为吃惊太过而咬了舌头，才临时改口。

“是韦桐的主意？”苏凤没头没脑的问，声音嘶哑难辩。

真相是如此的简单，又是如此残酷，让苏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虎毒不食儿啊，害她也就算了，韦桐为什么连亲生儿子也不放过？

听了那嘶哑的声音，苏蕙能感觉到苏凤心里的痛，透着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怆，还有浓得化不开的仇恨，她心痛，却不知道如何劝说，只能默然。

姜姨娘眼底爬上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，还有几分得意。

她是个妾，那又如何，不过是名份上差一点，韦府后宅早已是她一手遮天，连死老太婆被她弄到了城外庄子上静养，苏凤还想跟她斗，却禁不住她一道枕头风，就能怂恿韦桐对苏家下狠手，灭了苏家满门。

若不是此时形势不对，她都要放声狂笑了。

苏蕙冷冷地瞥了姜姨娘一眼，不知为何，明明她什么都没有说，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姜姨娘后背生凉，心头不由得为之一窒，只听得苏蕙冷然道：“姑姑问你话，快回答，要不然绞了你的舌头。”

这话一说，苏蕙在姜姨娘眼里恐怖如修罗，气势顿时一弱，咽了下口水，弱弱的说：“夫人问的是哪一件事，是苏家灭门一事，还是让夫人母子消失一事？”

这毒妇什么意思，都死到临头了，还绵里藏针刺激姑姑，真当她的威胁是假的吗？

苏蕙忽地一笑，眼底蔓延出凛冽的杀机。

其实，姜姨娘话一出口就后悔了，她真的是习惯性跟苏凤说话时夹枪带棒，一时说顺口了，却忘了眼下是要命的关口，要是惹恼了苏蕙这个妖女，怕是会性命难保。她连忙改口说：“夫人恕罪，婢妾只是实话实说，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
苏凤呼哧呼哧的喘着气，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她本来靠着影卫才能勉强站着，此时更是浑身一丝气力也没有，浑身软如棉花倒在影卫身上。

苏蕙后悔了，刚才就应该直接绞断姜姨娘的舌头。尼玛，这毒妇还不如不解释呢，她这话一说，姑姑肯定心里更难受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