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句“咱们的损失”,顿时化解了林煜心头所有的闷气,抿唇笑道:“这话很对,相比厉家提早暴露,咱们的损失确实不算大。”
苏蕙正色道:“我说正经的,不是开玩笑。还有,厉家肯定有你的把柄,所以,他们也不怕你会反目,但是,这不代表咱们就非得咽下这口恶气。”
这番话入耳,林煜的神情突变,脸上火辣辣的,十分难堪的问: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“以牙还牙,以血还血啊!”苏蕙理所当然的说,看林煜愣住没回答,她正色道:“把澜江义军的详细情况都密报给北寒帝,玩一把驱狼逐虎的把戏,咱们先看看戏,等回头他们斗得差不多了,再收拾残局嘛。”
林煜又是一愣,随即苦笑道:“我恨不得把北寒帝千刀万剐,岂能向他告密?”
“厉家不仁,咱们不义。”苏蕙摆了摆纤纤玉手,看林煜还要说什么,直接挟了一块红烧狍子肉,粗暴的塞住他的嘴,语重心长的说:“让北寒帝跟厉家狗咬狗,不妨碍咱们以后把他千刀万剐啊。”
对北寒帝的仇恨,超过了对厉家的恨,林煜仍旧摇头说:“向北寒帝告密的事,我绝不会做的,要报复厉家的背叛,我有别的方法。”
“你怎么就死脑筋不开窍呢?”苏蕙脸上黑线直冒,恨不能用筷子敲开他的脑袋,看看是不是榆木的,“成大事者不拘小节,只要咱们能笑到最后,过程不重要。”
林煜断然说道:“你不用劝我了,我意己决。”
“我知道你属什么的了。”苏蕙按压着突突直跳的眉心,没好气的说。
这话题跳得太快了,林煜下意识的接了一句:“属什么?”
苏蕙有些气急败坏了,吐了一个字:“驴。”在这个字说出来后,她也没心思吃下去了,起身离桌。
林煜并没有追来,阴郁的目送着她离开。甚至,接下来的几天时间,他也没再露面。在旁人看来,就是苏蕙惹怒了他,刚进门就失宠了。
苏蕙也不管下人们古怪的眼神,仿佛压根忘了还有林煜这么个人,也没有一点寄人篱下的自卑,坦然自若的每天吃了睡,睡了吃。
天气,在这安谧的日子里,一天天的变暖,院子中花木葱茏,不时有风卷过的枝头上,花瓣片片飞起,洒落一地的花瓣雨,在明媚的阳光里幽香浮动。
晴好的日子里,苏蕙午睡之后,总爱在廊檐下看书,偶尔有花瓣落在书页上,总能让她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,浑似没有发现丫环们投来的不屑目光,也似完全没有发现她们日渐冷淡,对她有些爱理不理的。
倒是铁飞扬,对苏蕙依旧尊重,每次她进书房时,他都主动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书,同时他也没有放弃调查钟丽妍,只是进度不大。
对此,苏蕙安慰说:“那只死狐狸很狡猾,慢慢来,总有逮着她狐狸尾巴的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