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不是傻呀?”苏蕙又损了一句,看到厉天钧脸发黑,笑意盈盈的又补一刀,“他怎么能听不懂呢,我说的是人话啊。”
林煜听得想笑,轻咳了一声,端过苏蕙的那盏茶喝了一口,动作优雅无比,透出一种浸润在骨子里的贵气,于沉默中又添了一种逼人的气势,令人有种难以亲近之感。
厉天钧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。他气势汹汹的闯进来兴师问罪,被苏蕙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,心说好男不跟女斗,他不屑跟一个女人耍嘴皮子,目光掠到旁边的林煜身上,后者只是安静的喝自己的茶,有种闲看云卷云舒的淡然。
“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?”厉天钧神色冷峻,语气中有着极力压抑的怒气,让人毫不怀疑一旦林煜不给一个说法,他下一刻就要暴走。
林煜深深地看了厉天钧一眼,漠然地吐出一句:“厉家有什么招,尽管使出来。”
这话几乎就算是在战书了,厉天钧没想到林煜会如此决绝,瞳孔一凛,“你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吗?”
这话的威胁意味很浓,只是林煜懒得失理,可是苏蕙气啊。
对厉天钧的嚣张气焰,苏蕙只想狠狠打压,当下眸光一寒,口无遮拦的道:“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我家林煜大不了继续做他的亡国太子,总好过厉家这样如北寒帝眼中钉肉中刺,早晚要被连根铲除,到那时,兴许我家林煜心善,还给你们厉家的孤魂野鬼烧些纸钱,免得你们在阴间当乞丐。”
这女人说话太恶毒了,但是,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?
厉天钧听着苏蕙的话,那张气变形的脸庞越发扭曲,怒视着林煜说道:“好,很好,看来你是真的不把厉家放在眼里了,厉家还真是养了条白眼狼!”
原本一派淡漠的林煜,听了这番话,勃然变色,却没有发作,只是沉声道:“天钧,有些话不能乱说,否则,连朋友都没得做。”
“朋友,呵呵,你这条白眼狼也配?”厉天钧气昏了头,冷笑一声,嘲弄道:“若不是看在你虽是个亡国太子,但是苍龙旧部中还有不少支持者,你一个亡国奴凭什么能踏入我镇国公府?厉家给了你机会,可是,你是怎么报答厉家的?”
“你嘴巴放开净点,说谁是白眼狼呢!”苏蕙怒极,都想拿茶泼厉天钧了,却被林煜按住,他的手很用力,修长有力的手指如同精铁箍在她的手腕上,生疼生疼的,还有些轻微的颤抖,可见对于厉天钧的指责,他内心里远远没有表面的淡漠。
“还有什么话,接着说啊,把你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吧。”林煜淡漠的说,眸中浓重似墨,幽深不可测,没有一丝怒气,可是苏蕙恍如挨着一座表面平静的活火山,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。
厉天钧仍是一幅债主的表情,好像林煜欠了他八百年的债没有还,气势汹汹的喝问:“在厉家掌控了澜江义军,你的人不仅不帮忙,还敢从中捣乱,害得我厉家功亏一篑,还被狗皇帝察觉到我家长辈还活着的秘密。现在我家长辈生死未卜,都是因为你!”
“真是会倒打一耙,无耻到这程度,令人叹为观止。”苏蕙听得一阵蹙眉,要不是林煜抓住她的手不放,她都要试一下刀尖能不能戮穿厉天钧的脸了。
厉天钧也不答理苏蕙,恶狠狠的冲着林煜喝问:“无话可说了对不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