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就是说,他是装疯卖傻吗?”苏蕙觉得不可思议,黑道大鳄啊,那就是绝对的高手,哪怕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,他也得有点高人的气质吧?
铁飞扬张嘴欲言,却被一只飞来破僧鞋打在脸上,打得满脸桃花开。他一声不吭,只是警惕的看着寺门内的癫僧,手摸在了腰间的刀柄上。
苏蕙后知后觉的发现铁飞扬被袭,貌似都见血了,气愤的嚷道:“臭和尚,有没有公德心啊,你家师父没教过你佛门规矩吗?”
癫僧的身体明显的哆嗦了一下,分明是怕死了他家师父,探头探脑的看看周围,然后一跃而起,回身拣起扫帚在地上划拉着。
风吹下的树叶子,扫帚划过,却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引力,飞到扫帚下,汇集成堆。
就算苏蕙这样的外行,也能看出一点门道,伸指捅了捅铁飞扬,低声说:“小和尚那把扫帚好邪门的,像吸铁石一样,吸着叶子飞过去。”
铁飞扬鼻血还没止住呢,心说,姑奶奶您就别招惹这凶魔了吧!他果断装没听到,正好寺门内又走出来一个灰衣老僧,他忙上前迎了过去。
苏蕙原处站着,打量着癫僧,留意到在老僧出来的时候,他眉头不停耸动,眉宇间有戾气隐隐压制不住,但很快就变得低眉顺眼,明显是怕了老和尚。
有意思哦,看样子癫僧并不是真正被渡化了,恐怕是被灵云寺的老和尚强行镇压了。这样一想,苏蕙胆子大了很有,故意撩拨,嘴里哼着网络上那首泛滥了的歌:“小和尚下山去化斋,老和尚有交待,山下的女人是老虎,遇上了千万要躲开呀呀呀,师傅呀,快快快,老虎它闯进我的心里来,心里来。”
癫僧的握着扫帚的手猛的攥紧,很努力才没有一巴掌拍死这个不知死活的蝼蚁。他的头深埋下去,免得脸上无法压制的戾气被看出来,又要受罚。
别说癫僧了,就是铁飞扬也是额头冒汗,心说小姐呀,您这是玩火啊,当心玩火!
倒是那位老和尚笑了,脸上核桃般的皱纹越发深了,抚须赞道:“阿弥托佛,这位女施主,贫僧看你颇有慧根,与我佛门有缘呐!”
苏蕙打了个激灵,连忙说:“大师看走眼了,我还要嫁人生娃呢!”
这话一说,连癫僧都笑了,那张宛若孩童的脸上笑得一脸邪气,似乎因为老和尚吃瘪,感到莫名的欢乐。
老和尚念了一声佛号,笑容不减,叫身后的小和尚领苏蕙等人去禅院安置。
苏蕙经过癫僧身侧的时候,悄声道:“老和尚渡化你的是候,也是说你颇有慧根,与佛门有缘吧?”
癫僧没有回答,不过苏蕙听到他的闷笑声。
禅院在后山,濒临温泉之畔,水雾氤氲,笼罩着整个灵云寺就像是一处世外桃源。
寺院内外,有温泉的缘故,花木极为繁盛,成片成簇含苞欲放的花朵,晶莹的水珠在花叶上滚动,还有丝丝缕缕的水雾,如同精灵起舞般,这里袅袅娜娜地飘来荡去,平添了几分绝世出尘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