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煜轻轻地摇了摇头,妖俊的脸上浮现出凝重的神色,带着深深地忌惮说:“就因为他没说那一句话,才更可怕。”
这话令苏蕙思忖了好久,才想明白了,叹道:“是哦,朱雀国入侵在即,他要先安内后攘外,而苍龙旧部在他眼里就是附骨之疽,是必须清除的,但是他又怕直接下手会引发激变,就借钟妃的手对付你姐,以后宫女子争宠的幌子,温水煮青蛙,不着声色的清除苍龙旧部,等到你们发现他的意图时,为时己晚。”
林煜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冷笑道:“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好,但是,时局变化却由不得他左右。”
同一时间,北寒皇宫养心殿内,北寒皇正冲着一帮肱骨大臣大发雷霆,连南安王都吃了挂落,被骂得灰头土脸。
“京城的防卫成了筛子眼了,朱雀奸细在我北寒京城来去自由,你手下养的都是些什么废物,连一个奸细都看不住?”北寒皇冲着南安王咆哮完,又猛的一拳砸在案上,震得案头的玉镇纸跟笔筒都震动起来。
京城的防卫跟南安王真没关系,但此时此刻,他却无法辩驳,毕竟苏清轩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,他有无法推卸的责任。在抹掉额头的汗水后,他苦着脸小心翼翼地说:“不是还有林煜嘛,他帮助朱雀国奸逃跑,正好借此机会,把苍龙旧部一锅端了,以除后患。”
听到南安王这样近乎天真的话,北寒皇剑眉一拧,鹰眸里有厉芒闪过,不耐烦的喝道: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林煜跟朱雀国奸细有勾结?”
一句话问得南安王闭口无言,并不是他词穷,而是他打心眼里认为,皇上有那龙阳之好的毛病,舍不得杀林煜,有意庇护林煜。
连南安王都挨骂了,在场其余大臣也没一个敢吭声,不过,他们彼此间暗中交换的眼神中,却透出跟南安王相同的意思,也都是认为北寒皇色令智错,有意庇护林煜。
北寒皇狭长的鹰眸眯了眯,压下了心头的怒气,默然不语,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森寒,顿时令殿内犹如被寒潮刮过,众人都噤若寒蝉,一时间,静得连呼吸声都不到了。
过了好久,北寒皇的声音响了起来:“钟妃因妒生恨,陷害霞妃,罪不可恕,赐鸠酒一杯,令其自尽。”
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这是要灭口了,却没人对钟妃有一丝同情,而此时的钟妃却还在幻想着扳倒霞妃后,取而代之,成为后宫唯一的宠妃,没有之一。
带着一杯鸠酒去宣旨的太监五福,还没来得及宣读圣旨呢,就见盛装打扮的钟妃,拈着丝帕轻蘸了一下嘴角,露出一个自以为完美的微笑,带着几分的矜持笑道:“有劳五福公公了,这大热天的来给本宫宣读圣旨,真是辛苦,看赏。”
还没宣旨呢,钟妃就喊看赏,若是换个时候,或许五福会喜笑颜开,此时他却骤然冷下眉眼,厉声喝道:“钟氏还不跪下听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