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皇后一眼就能看出北寒皇的心思,微勾唇角,轻言细语的道:“苏家妖女,韦相长孙曾经的凤命格童养媳,就是苏柏之的亲生女儿。”
既便是北寒皇也听说过苏家妖女,当时不过一笑置之,在他看来此女连韦相府都进不了,玉阳苏家一族遭灭门,凭她一介孤女,又能掀起什么风浪?
谁知,苏蕙此女竟然是苏柏之的女儿,若他知晓,绝不会掉以轻心,会立即斩草除根。
此时此刻,以北寒皇的精明,也能猜到苏蕙的身分,能一直隐藏,能安稳的在玉阳苏家长大,必然是韦相府的势力将她是苏柏之女儿的消息淡化,甚至抹去,让人只注意到她韦相府长孙童养媳的身份。
甚至,苏蕙的凤命格,在被人谈及时,也因为她是韦家那个绔纨未婚夫,变成了冷笑话,老话说,烂泥扶不上墙,韦亦韬就是那团烂泥,就算给他一个有凤命格的童养媳,他也成不了大器。
就算有人注意到苏蕙的身世,也会因为韦相爷将其许给草包长孙为妻,而不是早慧的次孙,认为他是有意压制苏蕙的凤格命,未加重视,采取放任的态度。
“韦老贼误国,该死啊!”
北寒皇一瞬间理清来龙去脉,恨得要吐血,若是韦相没死,他都要亲手撕碎了这个居心叵测的老东西。
“韦相爷可能是诈死。”厉皇后不多不少说了一句,明明没有嘲讽的意味,却让北寒皇有种被打了一耳光,脸皮火辣辣痛的感觉。
“你还知道什么,说!”北寒皇有些气急败坏的喝道。
这样如同受伤孤狼的北寒皇,真不常见,厉皇后很解气,却也不敢撩拨,老实的说:“对于韦相府的事情,臣妾也知道得不多,只知玉阳苏家族长之女苏凤当年求苏柏之而不得,仍痴心不改,为救其,而嫁给了韦桐,借助韦相长媳的身份,庇护苏柏之孤女,韦相当时是否知情,就不得而之了。”
冷哼一声,北寒皇追问:“还有呢?”
厉皇后无奈的说:“臣妾一直幽居后宫,对宫外情况的了解也是一鳞半爪。韦相府跟厉家也没有厉害关系,厉家对韦相府的关注并不是太多,哦,对了,苏凤生子不久之后,韦桐就被苍龙的林延晖暗中控制,姜源说过,他庶母是林延晖的暗子,奉林延晖命让女儿给韦桐做妾,从而将其控制。”
姜源的名字,从厉皇后嘴里吐出来,如一记闷棍击在北寒皇身上,他心中醋意翻腾,双眸瞬间变得腥红,如同即将失去理智,要陷入癫狂的野兽,大声嘶吼道:“姜源难道私下也跟你有联系?”
厉皇后忽然一笑,整个人外表如圣洁的莲花迎风摇曳,却散发出一种邪恶的气息,带着一种诡异的语气说:“姜源也有南昭血脉,陛下不知么?他可是南昭圣女一脉最忠实的圣骑士,受南昭圣女之命潜伏在北寒京城。”
这个打击太意外的,比任何一种打击都来得更猛更激烈,北寒皇胸中一口逆血上冲,“噗”的一声喷出,洒落在地砖上,聚拢在地砖之间的缝隙里,颜色变深,化作骇人的线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