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茉扯了个理由让袁小虎帮忙。

袁小虎很通情达理地给她撮了一簸箕炭，大约有十来斤的样子，要帮她送回去。

周茉笑道，“不用了，我拿得动。”

临走她把酒塞给袁小虎说，“天冷，给大家分了避避寒！”

袁小虎激动得不行，这东西可稀罕，赶上这天灾人祸的，喝口干净的水都难，哪里还能喝得到酒啊。

他紧张地问，“哪儿弄的？还有没有？”

周茉眼珠子滴溜了一圈说，“有是有的，只是得拿炭来换！我也不要多，百十斤的就行，酒给你算一百文一斤，这一坛是三斤装的，还有十坛，不能让人知道！”

一百文一斤白酒真是良心价了，袁小虎想也没想就应下，十坛酒三两银子，只要一百斤柴炭，赚麻了呀！

他也不好占周茉的便宜，掏了个二两的银锭子给她说，“我没多的银钱，不过我能帮你搞到柴炭。”

周茉的交易系统开放了，她根本不缺这些物资，于是笑道，“不用麻烦了，有这些尽够了，都是些不要本钱的东西，你多照顾我们一些，就行了。”

真仁义呀！

袁小虎感动得不行，干脆把个熏笼给让给周茉了，还帮她送到后院去，顺便把酒搬回去。

二门上住的老吏听到脚步声又很好奇，再从门缝里一瞧，瞧见披头发的女人领了个精壮的小伙儿回来。

他腿肚子转筋，心道，这里住不得了，赶天一亮，我一定要搬别处去！

……

裴衍累了一天，天一黑就睡了，第二天一早发现桌上放着两坛酒，奇怪地问手下，“哪儿来的酒？”

手下笑着回答说，“周姑娘送来的，她说后厨有个地窖，里头有十坛老酒，许是以前的县太爷藏的，便让虎哥给弟兄们分了。”

裴衍皱了皱眉，这县衙里所有的物资都清点过，根本没有酒，或许是周茉从别处倒腾来，想要送人情的。

手下见裴衍表情很严肃，劝道，“大人，周大人的事情咱们管不了，可女眷们想要过舒坦一点儿，并不过分啊，您就睁一只眼，闭一只眼吧！不过是换点柴炭的事情，咱们不能看着孩子们冻死不是！”

裴衍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，“咱们现在还有多少柴炭？”

“从白庄拉回来一万多斤，那边还在烧着，大约还能烧出来十多万斤。”

手下认真地回答。

裴衍略算了一下，发现这些炭根本撑不了多久。

永安县的幸存者还有八千户，平均每户每天烧一斤柴炭，也是八千斤。

这还没进腊月呢，再往后越发冷了，如果不想办法多弄点柴炭出来，肯定会有人被冻死。

他板着脸教训说，“这次就算了，以后再不许私底下收人家的东西。”

以后不许收，就说明这次的可以收！

手下偷笑着退出去，这次的事情算是混过了。

他正高兴呢，就听到裴衍冷厉地说，“从今天起，我这里不要再送炭盆来了。”

我嘞个去！

大人，您要不要真算得这么清楚啊？

又没有人会查您的账，您说您这么认真干吗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