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!”
“砰!”
“砰!”
白文一拳又一拳地砸在门上,殷红的血顺着手指滴落,在紧紧关闭的门扉上留下洗不去的痕迹。
他就像察觉不到疼痛一般,麻木又清醒地做着循环动作。
手骨反震带来的痛苦,比不上他心脏如同被刀凌迟的千分之一。
‘为什么……’
‘为什么……’
区区一个人类……一个他微微用力就能杀死的羸弱人类——
牙齿几乎要被咬碎,眼底深处的风暴在疯狂涌动,周身的气压愈发压抑。
在他要动用能力摧毁这个梦境时,那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紫色雾气再次出现,慢悠悠地将白文手上刚刚汇聚起来的力量打散,转眼又消失不见。
缩回门内,与大门融为一体。
“该死的——”
究竟是谁!???
夏至闭着眼睛,水流顺着头顶从身上滑落,他一手捂着酸软的腰肢,背靠在带着凉意的瓷砖上。
浴室内满是蒸腾升起的氤氲雾气。
“咔”
门轻微的开合声被水流遮掩,夏至只觉得腰身一紧,整个人跌入了一个温热紧致的怀抱。
“小迦,你、你怎么进来了?”
少年的头发被水打湿,迷茫没有焦点的眼睛慢吞吞眨了眨,将人往自己的怀里用力一按,头埋在夏至的脖颈处,蹭了蹭。
夏至的脸几乎瞬间就红的要命,只能依靠南迦才没倒在地上,被少年手指抚摸过的地方,像是有电流在体内流窜,浑身一阵酥麻。
羞红着脸,“不、不行的……”
他微微张口,呼吸颤抖,手推了推南迦的胸膛,可那力道轻飘飘地,像羽毛划过,弄得南迦有些痒,又是一次用力。
夏至花洒的水流挤了进来,又被带了出去,他的双手紧紧搂住少年的肩膀,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时,也仅仅是红着眼尾轻轻咬一口南迦的颈侧。
淡淡的牙印很快就消失,留不下丝毫痕迹,反而是夏至自己心疼的不行,怪自己为什么忍不住。
耳边人略重的呼吸声让夏至沉溺,甚至恍然间觉得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。
不,怎么可能是梦呢?
南迦被人下了药,手上有自己家的钥匙,他与南迦又是对门,所以走错了房间也是正常的。
明明只要将人送到医院就好,可自己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将门反锁,主动引诱了南迦……
引诱了一个,比自己小了几岁的人。
所以,他只能怀着愧疚和不安,尽可能地敞开身体。
温顺而乖巧,纵容且迷恋。
紫色的雾气已经萦绕在屋内,肆意飘荡,无人发觉。
虚空中传来一个奇特的语调。
“还以为有多大能耐,原来,如此无用。”
“不过是一个,刚刚觉醒不久的诡异,也配和我,拥有相似的能力吗?”
黑裙,黑伞,清丽无双的面容。
梦妖懒洋洋打了个哈切,满是对白文的轻蔑,紫水晶样的眼眸异常冰冷。
明知道她最讨厌能力和自己相似之人,南迦偏偏要留这样的人在身边,究竟是什么意思?
她可以认为,这是挑衅吗?
太久没有动手,是不是所有人都忘记了她的危险?
“这可不行……”
梦境复杂多样,而梦妖最喜欢的,是苦涩的梦,梦越苦,她就越喜欢。
而有时候她会因为懒得去找,而主动创造出苦涩的梦境,所以对这方面她颇有心得。
梦境与做梦之人息息相关,而经历过希望然后绝望的苦,那种滋味,是梦妖最喜欢的。
至于这会不会牵扯到南迦……
那跟她有什么关系?
别忘了,梦魇之妖,可是隶属于暗侧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