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队长，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……”

刘警官凑到正在沉思的队长面前，在其有些深沉的目光中，吐出了后半句话。

“杀人的……不是人呢？”

队长盯着这个年轻的警察看了一会儿，似笑非笑道，“没想到啊，你小子竟然还信这些东西？”

刘警官挠了下头，在这位上司以及前辈面前，他不用绷着一张脸。

“有句话说的好，大概这么个意思。”

这名警官正了正神色。

“排除一切不可能，那无论剩下的选项有多么离谱，可能就是事情的真相了。”

许是被他带动，队长放下了手中的资料，慢慢直起了腰板。

时间在沉默中一点一滴流逝，就在刘警官以为自己有些离谱的猜测被相信了时，一声轻笑打破了寂静。

“呵……”

队长站起身微微靠近，拍了两下对面人的肩膀，用了点力道，然后坐了回去。

听不清情绪的语气回荡在办公室中。

“小刘啊，你是不是最近精神过于紧绷，导致这种无厘头的想法都冒出来了？”

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年警察调侃道，“要不要我给你一天假休息一下？”

刘警官怔然，急忙摆手想要解释，“不是不是，队长，我真觉得最近这案子有点邪门儿，你说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——”

“好了。”

队长收敛了笑意，食指重重点了两下桌面，“小刘，有想象力是好事，但是不要忘了，做我们这一行的，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。”

起身踱步，从刘警官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队长负手而立、望着窗外的背影。

大块玻璃上的模糊人像让他窥不清队长此时的神色。

“队长……”

“去忙吧，记住，我们这些人，要凭事实说话。”

“是，队长。”

直到门板开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时，刘警官才恍然回神。

总觉得队长的心情……不是很好。

也是，连续发生了两起命案，对于还算平稳的梦城来说，确实不得不让人在心里敲响警钟。

深吸一口气，将自己“不是人类作案”的猜想压在心底，他准备今晚继续熬夜排查线索，尽管……希望很渺茫。

但，有些怀疑一旦产生，是没有那么容易放下的。

而屋内，一声叹息随着关门的声音消弥。

这位人至中年便沧桑不已的警察仿佛满腹心事，怔怔地望着窗外，从这个地方正好能看见门口偶尔来往的、穿着警服的人员。

每一个面孔他都无比熟悉。

“有些事，还是不知道的好啊……”

他知道有那么一群人，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能力，能做到他们这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，同一片天空下，他们与“他们”却像是待在两个世界。

普通人想要触碰那样的存在，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，那种代价，他承受不起，他们也承受不起。

就好像他那个尸骨无存的师父。

在此时，这名队长心中的一个念头愈发清晰了。

而一件事的发生，让他下了最终决定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