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野让惊疑“君侯是说…”
顾玉成点头“谭处林的离去,实在仓促。北扶臾也未给我太多提示。我不能不谨慎。——而且这家伙回答我的问题,未免太过积极了……”
能不积极吗,被王福在踹出来了都,不积极也没办法啊。
薄野让沉吟道“我派蒋雍寿盯着苍舒良?”
顾玉成点头赞同“可。——今夜再召此人来。若不见其慌张,恐怕真的有人藏在他身后。若神色不安,便留下吧。毕竟有大才。”
……
到了晚上,苍舒良跟在蒋雍寿身后,简直一步一颤。
苍舒良早就察觉蒋雍寿的监视,自回屋内便心神不安、坐卧不宁,连前来求见的王福在也不见,就怕蒋雍寿暴起冲进屋内砍翻自己。
现在听着蒋雍寿腰间佩刀叩在软甲(三品法宝)上的锵锵声,苍舒良牙齿直打颤。
苍舒良心中胡思乱想道“那,顾里长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。…应该不会吧,应该不会的。”
门被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苍舒良彻底绷不住了,被踩到尾巴似的跳起来。
顾玉成与薄野让看着苍舒良慌张的样子,心中警戒放下大半。
苍舒良小心翼翼走到二人面前“大人,您二位想听什么……”
顾玉成笑道“白天你说,苴壤道赋税问题,不单单有苴壤道的因素,也有谭处林的默许。——我倒想问,这苴壤道的因素,是什么?”
苍舒良一愣。
不是说好讲史吗?怎么……
片刻后,苍舒良支吾着说道“铜禄县有铜禄山,铜禄山上有一庙……”
顾玉成也怔住。
庙里有个老和尚?
“庙里有一铜禄堂,堂内有匪众。一大群。”还好苍舒良最后的话,不是庙里有个老和尚。
“实际上,铜禄山不过是这群修士的据点之一。这群修士势力遍布在铜禄、金积二地。”苍舒良眉头微皱。
“铜禄堂与沙家,关系很好。因为他们都不想缴税。——谭府长对此很无力。”
苍舒良的解释,顾玉成二人很快也琢磨明白。
合着谭处林这是被架空了?
这种事情并不稀奇。皇帝都能被架空,何况一道府长?
只是一个被架空的府长,又怎敢违逆郡守?
不正常,太不正常了。
“谭家,没什么反应?”薄野让追问。
谭家不是还有谭侍德和谭侍信吗?
苍舒良苦笑“苍舒才学浅薄,还真看不懂……”
顾玉成笑道“也正是因为修炼界的官吏体系与凡间大有不同,我们任职苴壤道后,也不必立刻做些什么,有大把时间了解苴壤道……你讲的很好。——日后便为大人讲史吧。”
苍舒良怔住,俄顷恍然,自己被认可了!
苍舒良庆幸不止讲史就讲史吧,总比被顾玉成惦记要好。
顾玉成平淡地吩咐道“且先退下吧。”
苍舒良连忙欢喜退下。
薄野让问道“苍舒良说看不懂谭处林……”
顾玉成笑着摇摇头“苍舒良背后若仍有人,只能是谭处林。与其排斥苍舒良,倒不如留他在身边。”
“何况从苍舒良话语来看,谭处林此人,确实不简单,只能慢慢了解……”
薄野让若有所悟,神色恍惚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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