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修炼的是诅咒秘术，能适合永夜炼狱？”

“炼狱之力超脱于一切武法秘术，他以前修炼过的诅咒并不影响他接受炼狱力量。”老爷子已经观察白小纯很长一段时间了，从开始进进出出的间断修炼，到后来能稳稳抗住丧钟释放的力量，现在已经被丧钟之声震碎了血肉，以血河之力重塑血脉，以幽冥之土锻造肉骨，这种对自己的残忍和疯狂让老爷子非常欣赏。

其实老爷子也承认白小纯并不算最好的选择，可目前为止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其他选择。骨龙？饕餮？冥凤？虽然实力足够，可如果突然给予太强大的秩序之力，直接掌管第一大炼狱，未来难免会生出骄狂之气。而老爷子能统御幽冥万族，却并不能绝对的引导三域之主、酆都之主，以及未来的冥王、判官这类的，最多可以限制和镇压。

如果大猛统御诅咒炼狱，白小纯统御永夜炼狱，红莲再掌控黄泉，那么未来的幽冥地狱，大猛、白小纯、红莲将会成为他最强大的力量，威慑酆都之主那一类的存在。

“既然老爷子相信他，那便让他试试。”秦命知道白小纯现在变化，里面也有他的功劳，否则单凭白小纯也难以从血河和冥土里汲取那片强大的力量。他本来是想白小纯一直在丧钟附近修炼，汲取那里的力量，伴随幽冥成长，期待未来能成长到一个什么样的存在。既然老爷子中意他接管永夜炼狱，那就让他试试。

老爷子走在黑暗的废墟里，指尖轻碰一尊残像，这一碰，就是跨越数十万年的相遇。“我知道你最近承受了很大的压力，从游历天下变成拯救苍生，从一人邀战，牵连身边所有人，这非你所愿，也并非你当初离开青云宗的初衷。可既已如此，你当调理心态，坦然接受，瞻前顾后只会让你越来越累。”

秦命抬头，看着前面老爷子朦胧的轮廓。

老爷子啪的捏碎了残像，深邃目光看透黑暗，声音冷冽又低沉：“既然选择坚持，就畅快淋漓的走下去，既然不能后退，不妨享受这场亘古罕见的征程。你当初期望能走的更远，看尽天下风景，这何尝不是一场古人从来没有走过的路，何尝不是一场灿烂至极的盛世风华。

既然要战，就战他个轰轰烈烈！既然要杀，就杀他个四海八荒！

既然这世界赋予了你杀的权利，你就该握紧手里的刀！谁敢阻拦，杀！谁敢不服！杀！道理？不要！仁义？可弃！

这天又怎样，破它！乱它！逆它！喊它一声苍天老儿，何惧之有！

这皇族又如何，一字杀令赠之！痛饮天地皇血，唱一首战歌豪迈！”

秦命怔怔的看着老爷子的背影，目光微微恍惚，心潮却在阵阵起伏，那一声声的杀令仿佛战鼓一般震动着他的灵魂，刺激着他的心神，仿佛从血液里泛起一股热流，在浑身流淌。

“他们愿意追随你，那是他们选择，没有谁强求，他们愿意为苍生一战，愿意为亲朋一战，愿意为精彩一生而战，生也好，死也罢，他们不枉此生，酣畅淋漓，你又何须背负罪责！

如果失败，我们拼过，疯过，笑过，骂过，随天地凋零，无愧于心，不服苍生！何罪之有？

如果成功，天道王道尽归你手，幽冥天地皆为你控，你有何惧，你有何虑？你要谁活，谁就得活！你要谁死！谁就得死！这苍生，这万道，这天和地，谁能困你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