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……</P>
王融之眼底闪过失望。</P>
崔老夫人嗤笑一声,可下一刻,眼角的余光便是扫到噤若寒蝉的王衍之,脸色顿时阴沉下去。</P>
谢灵泉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,嘲讽的笑笑,没说话。</P>
王沄既不意外也不失望,她甚至还有心思规规矩矩、无可挑剔的给王奕之见礼:“侄孙女见过大伯祖父!”</P>
王奕之不耐烦的摆摆手:“别来这些虚的,说吧,你想怎样?”</P>
“大伯祖父~”王沄满脸无辜:“犯事是您的奴婢,让您出面处理的是曾祖父,您却来问我一个晚辈、一个小孩子……”</P>
“您真不是在为难人吗?”</P>
王沄的拿腔作势在王融之看来,也是一种本事,但王奕之却不这么认为,他只觉得王沄这是故意挤兑他、激怒他……</P>
不得不说的是,他真相了!</P>
王沄就是故意气他的。</P>
但那又如何呢?有本事,他就发作,没本事,那就忍着!</P>
王奕之……忍了!</P>
他磨着后槽牙:“凝霜先是办事不周全,安排错了座次,让琳侄女儿受了委屈,后又处理不当,更尊卑不分……”</P>
他顿了顿,痛下决心:“将这贱婢杖责二十后,撵出堡去,不再录用!”</P>
一直跪在地上看着事态发展,也知道自己这一次肯定好不了的凝霜既伤心失望,又放心的舒了一口气。</P>
伤心失望的是她明明是奉命行事,身为主子的王奕之却没有强硬的保住她,放心的是命保住了,至于说撵出堡……</P>
那也不过是被打发到王家堡外的庄子上,虽然不会像如今这般威风清闲,但以她的身份,就算出去了,也不可能干粗活、吃苦受罪。</P>
只是她放心的太早了!</P>
王沄笑吟吟的看了她一眼,微微偏头看向王奕之:“杖责二十……这么多啊,琅琊王家还真的是规矩森严,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!”</P>
“侄孙女儿我啊,还真是长见识了!”</P>
这是嫌处罚轻了,不满意吗?</P>
王奕之冷了脸:“不过是言语冒犯了几句,你也立马打回去了,又没真的受什么委屈……二十杖,已经很重了!”</P>
“这话听起来很耳熟啊!”</P>
王沄笑了,一脸促狭的看向王函之:“祖父,您觉得呢?”</P>
王函之瞪她一眼:这个皮孩子,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挤兑自己!</P>
但他却还是配合的开了口:“是有点耳熟!”</P>
“没淹死,不就呛了几口水,不都没事吗?为什么还要大动干戈、追根究底、揪着不放呢?”</P>
“就不能大度一些,抬抬手,放过去吗?”</P>
“若是淹死了……”</P>
他轻轻垂下眼睑,遮住眼底情绪,声音透着苍凉:“人都已经死了,还追究那么多做什么……”</P>
王融之有被内涵到。</P>
崔老夫人也想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件事,她冷笑连连的看着王融之,没有说话。</P>
这一刻,王奕之有种被人架在那儿指指点点的窘迫。</P>
习惯性的,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王融之,看到的却只是王融之冰冰冷冷的侧脸和眼底的懊悔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