［怎么死的？宋乐他不知道？！］</P>

［他姥爷死了还来高考啊，高考重要还是姥爷重要，不是，今天第三天，不会要出殡了吧？］</P>

［嘘，他姥姥瞒着他的，想他考完试告诉他，他姥爷也是运气差，前一天想到宝贝孙子要高考了，紧张的没睡着觉，煮个鸡汤，嘿，睡着了，孙子没回来，他也走了。］</P>

［你可别告诉他了啊，我来学校之前，他姥姥都跪下求我了，就怕我告诉他……］</P>

宋乐惊愕，不信，紧紧抓住他询问。</P>

看到他慌乱的眼睛，和嘴里蹩脚的谎言，又不顾一切地去找了另一个同村人。</P>

……</P>

姥爷突然离世，相伴到老的姥姥面对他时，看起来平和稳定，反而一直安慰他。</P>

却在一周后，突然脑梗。</P>

幸运的是及时发现，活着且幸运地没有瘫痪。</P>

可来不及松一口气，又在医院体检后，发现了胃有问题，疑似胃癌。</P>

早期。</P>

老人最怕癌。</P>

家里本就不富裕，宋乐不想再读书。</P>

姥姥终于崩溃，说姥爷一直期望宋乐读大学，以后过好日子，她一个老家伙，下去陪老头子算了，不赖活着拖累人。</P>

农村人眼里，进厂打工是最没出息的，进厂打工打一辈子，祸害一辈子。</P>

宋乐不能。</P>

生病的人，心情非常重要，更别说老人。</P>

民办三本。</P>

复读完全不能挣钱，他只能选择去读。</P>

他骗姥姥考的是个好学校，在她病情稳定之后，去了大学。</P>

兼职，各种兼职。</P>

医院，经常去医院。</P>

而兼职，有一次店长不放人，还有两次，姥姥病的严重，没来得及赶回来。</P>

宋乐垂着头，接着往下面划——【骗你是狗，我还有他酒吧倒酒的照片呢，啧啧啧左拥右抱。】</P>

漂亮的脸，在某个层次上是资源。</P>

病情反反复复，老人的身体最经不起折腾，宋乐不能在家，姥姥却需要照顾，他的工资，顾不上给姥姥请护理的钱。</P>

酒吧。</P>

鱼龙混杂，钱确实最多最快最不费脑子。</P>

清冷男大，弯腰倒酒的姿态，灯红酒绿下，最蛊人。</P>

代价是，尊严。</P>

环境混乱嘈杂，恶心的心思在昏暗的灯光下钻出体面的外表，肆意生长。躲避厌烦忍耐，告诉自己，姥姥需要钱，他要挣钱。</P>

然而，越冷脸，越有意思。</P>

钱甩在脸上，绚丽的灯光，喧哗讽刺的调笑，灯红酒绿，酒杯交织，红艳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，嘴里吐出他一辈子挣不到的数字和含笑的威胁，嘲笑他的一切努力。</P>

是玩物，是小丑。</P>

他推开她们，踉跄地逃了出来。</P>

下着雨的公交站台。</P>

遇到了，张黎。</P>

手指滑动，又是另一个——【之前在学校就爱贴白富美，我们x校的人都知道的，脚踏几条船的凤凰男，居然摇身一变当成了演员，笑死。】</P>

一米八三，长相优越的男生，在小小民办大学很显眼。</P>

话少的高冷，倒更添了神秘气息，更符合了校园文里的男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