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确凿证据就在眼前,哪怕王安和不肯承认,温庆明也可以定他的罪。
还愿意问话,无非是因为他有官位在身。
“冤枉啊!”王安和也意识到自己此刻百口莫辩的情况,一下子人就慌了起来,再不是刚才那样悠闲地样子。
倒是一旁的王家老太太在看见呈上去的证据的时候,眼神躲闪了一下。
很瞬间的一眼,却被温庆明给捕捉到了。
他微怔片刻,似乎想到了什么,突然叫停了审问,然后将卓子墨叫到了后堂,跟他交代了一些什么。
一炷香时间过后,他又重新回到了公堂之上,继续审问王安和。
卓子墨却不见了。
但不过片刻,卓子墨的身影又再次出现在公堂之上。
这一次不再是他一个人,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道姑模样的小女娃娃。
王家老太太和王安和都没有将这二人放在心上,还在一心在辩解自家有的是钱,才不会为了那么点钱跟一个商贾家的女儿结亲。
自己好好儿的女儿,不光是死在了成亲的路上,现如今人家竟然说根本就没有这回事。
邹夫人在公堂上哭了晕醒了再哭好几次,凄惨的是连温庆明都看不下去的程度。
“令牌可以是有人偷出去的,管家也可以是自作主张,但庚帖怎么说?”温庆明目不转睛盯着王家人,希望从他们脸上看出答案来。
结果,依旧。
王安和王允两父子一脸无辜。
王老太太面上稍有些惧色,但若再问,也是一言不发,端的是一副死硬的样子。
审问旁的人的话,这个时候就该用刑了。
可王安和官位在身,王老太太身上也背着诰命。
这也是温庆明叫卓子墨回去将元宝带回来的原因。
他朝堂下的小仙姑看了一眼,后者眉眼一挑,会意的点了点头。
小小一只的小女娃娃,并没人在意。
她左躲右闪绕过众人站在了王老太太身后,小手朝袖口摸了摸,用一种极快的速度掏出一张符纸,趁着王老太太还在辩解什么的功夫,朝她身后一绕,将符纸正正好好贴在了她的背上。
只见刚才还侃侃而谈的老太太突然顿住一瞬。
温庆明立马开口道:“是不是你安排人去冀州找邹家提亲,又在回来的路上抢夺了人家的钱财,将人杀害!?”
反反复复问了无数遍的问题,就在众人以为还会像之前一样问不出什么结果的时候,王家老太太却突然开口应下:“是,是我。”
“娘!”
“祖母!”
王安和王允父子两个都忍不住惊叫出声。
周围的人也都跟着倒吸一口凉气。
王家在京城年头多,这位王家老太太虽说是借着儿子的光才有了诰命加身,但她这个人在京城本身也是很有些名声的。
她出钱给庙里的观音塑金身。
别的地方闹灾,许多百姓逃荒至此,也是她不忍心聚集了一众京城的贵妇们筹集了些银钱施粥施饭。
甚至,她还收留了一个爹娘都死在逃难途中的小孤儿。
京城人都知道。
为这,王安和在朝堂上很是威风了一段时日。
就连圣上还专门题字“至纯至善”送到了王家。
所以,最初卓子墨带人来报官说是王家谋财害命的时候,温庆明都没有敢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