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牵着牧斐的手,小心翼翼的躲避这护卫队的监察与巡逻,穿梭在越家如同迷宫一般的安保设施中,朝那间颠覆了她整个世界的小木屋走了过去。
……
实验室里空无一人,仅有几个巨大的玻璃罐形状的培养皿,静静的躺在中央。
仪器发出了悠长而静谧的声音,昭示着培养皿的生物的生命线。
一辆推车从走廊里推了过来。
越前的声音有些疲倦:“少爷,这已经是第三个了……”
越凤柩没有说话,而是冷漠地穿戴好防护罩,带上了口罩和手套,手指间的手术刀在灯光下发出了冷冽的光芒。
“少爷……”越前似乎还试图做最后的提议:“不如再过一阵子吧?”
“没有时间了。”越凤柩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,在空旷而冰冷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的不真切。
“必须在父亲回来之前完成所有实验!”他冷冷说道,一边拉开了推车遮盖用的白布。
而静静的躺在上面的,是一句略显冰凉的……尸体。
不,或者说,是人类。
活着的,人类。
她拥有少女般白皙而柔韧的肌肤,乌黑浓密的长发散落了下来,垂落在地上。
处于发育期的,微微的上下起伏着,昭示着她的存在与生命……
尖锐的手术刀刺破了她胸口的肌肤。
越前似乎不忍心看眼前的场景,他痛苦的闭上的眼眸。
“越前!”越凤柩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他望向越前的眼神锐利而不满:“你要搞清楚,这只是复制品而已。”
“我知道,少爷。”越前有些拽拽不安,他迟疑着睁开眼睛,扫了一眼那具身体,心脏的部位狠狠一跳。
“可是……还是太艰难了。”他这么说着,眼睛就再也不敢看向那张闭着眼睛的脸了。
“妇人之仁。”越凤柩冷哼了一声。
当他想再次进行未完成的动作的时候,耳朵里却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声音。
“是谁!”越凤柩厉声喝到,大步的朝声音的发源地走了过去——实验室的柜子后。
眼看和声音的距离越来越近,越凤柩却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似的,脚步顿时停了下来,仿佛再难以迈开一步。
他本就因为熬夜而显出了几分苍白的脸色,更加难看了起来,几乎是铁青了。
“离……沙?”他的声音里,带着几分不确定,更多的却是恐慌与惊悚。
躲藏在柜子后的人影,一点一点的挪了出来。
那张巴掌大的,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脸,也一点点的暴露在灯光之下。
“柩哥哥……”越离沙艰难地开口,她乌黑的眼眸里此时已经是茫然一片。
不可置信的看着越凤柩,又看了一眼越前。
最后将视线投射在了那具安静的躺在推车上,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身上。
越凤柩终于回过神来,身影一晃,就挡在了她的眼前。
“回去!”他厉声喝到。
“不……我……我不……”越离沙的身体微微颤抖着。
明明是保持着舒适温度的实验室,却让她觉得仿佛置身冰窟,甚至听到了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。
一直跟在她身后,勉强保持着冷静的牧斐,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她瘫软的身体。
越离沙却挥开了他的手,她勉强站稳了脚步,用着惶恐而尖锐的声音尖叫了起来:“那是什么……哥哥……你到底在干什么?”
终于回过神来的越前,立刻将白布拉好,遮去了那具身体。
越离沙的动作却比他更快!
犹如鬼魅一般,甚至连越凤柩都没有来得及阻挡她的动作,眼睁睁的看着她冲到了推车的一侧,伸手拉掉了那块白布。
“刷——”的一声。
所有掩藏的,肮脏的秘密,终于曝光在了这个世界。
那具被切开了整个胸腔,却还残存着微弱的呼吸的身体,赫然拥有着一张,和越离沙,一模一样的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