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边说着,纤细光洁的腿就从被子里伸了出来,在深蓝色的被单的衬托下,越发显得白皙肌肤上的那一抹赤红格外刺眼。
说是说只是擦伤,实际上伤口皮肉绽放,一副鲜血淋漓的模样,看上去也十分可怖了。
唐括倒抽了一口冷气,忙不迭地抬起了她的腿,仔细检查着伤口。
他手忙脚乱的从随身带的行李上翻出了一些简单的棉花棒与酒精,小心翼翼的替她处理伤口。
尽管已经尽量放柔了动作,可是越离沙还是疼得直龇牙咧嘴。
唐括心疼极了,这个小丫头向来身骄肉贵又怕疼,现在伤成这样,指不定疼成什么样子了?亏得她还能忍住疼痛咬牙站在这里和奇拉、费曼演了半天戏。
他怜惜的抚了抚越离沙冰冷如玉的脸颊,轻声说到:“养个两三天就好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好疼。”越离沙乌黑的眼珠里憋着的是晶莹的泪水,衬得眼睛如同被水洗过一样澄净。
唐括慌忙将她连人带被子的抱在了怀里,半是心疼半是责编:“好啦好啦,我本来就不赞同你这种冒险的主意……现在好了,受伤了吧。”
这个主意原本就是趁宴会上气氛正高,奇拉的警惕比较低的时候,三个人偷偷策划的,唐括本来就不放心越离沙单独行动——但凡只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他就担忧。
越离沙这个时候反而不觉得疼了,她在他怀里钻啊钻的,露出一张如同月夜清荷般的脸,笑容得意又张扬:“可是还是有收获的,我已经摸清楚了他们的整个保安系统与巡逻路线!而且,根据那些家伙透露的消息,我们至少可以肯定,唐锦瑟阿姨确实是来过基地!”
“正是这样,我才更担心。”唐括小心翼翼的将她的伤口包扎好以后,才叹了一口气:“看奇拉的态度,我想唐锦瑟阿姨估计是凶多吉少了。”
越离沙一听,立刻反射性的扫了一眼房间。
还好,原禄水刚刚就已经跟着费曼他们出去了,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。
她拉了拉唐括的袖子,低低说到:“这种话……千万不要和禄水说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唐括叹气:“我也希望唐阿姨吉人自有天相……”
“不管如何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”越离沙斩钉截铁的说到:“她是禄水的妈妈,即使没有原藤的请求,我们也有义务帮禄水找到他妈妈的下落,哪怕是……”
哪怕是任何不幸的消息。
但是只要有一丝蛛丝马迹,就值得他们冒险。
唐括点了点头,才好奇的问道:“话说回来,你到底是怎么骗过那些人的?我都快被你吓死了。”
“哦……这个啊……”越离沙神秘的笑了笑,立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唐括说了个清楚。
原来,越离沙在逃跑的路途中不小心触动了警报以后,立刻就赶回了房间,她的速度够快,正好敢在费曼闯进来之前,将之前那个被她下了药的保安弄醒,将衣服给他穿上,并且利用在唐括那里学到的简单的催眠术让他自己走了出去……
但是这样一来,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再恢复到离开宴会时的妆扮了,只好索性将衣服全脱了个干净……
这才发生了费曼闯进来的那一幕。
越离沙说得是眉飞色舞,得意洋洋,唐括却越听脸色越冷,听到最后,他几乎是咬牙切齿,恨不得将她抓住揍一顿了。
“你知不知道,要不是我动作快……你就……”
就要被人看光了!
他瞪着眼睛,简直是要七窍冒烟了。
“我知道啊,可是我也知道你肯定会跟他们一起过来嘛……有你在,我怕什么?”越离沙一脸无辜,理直气壮。
唐括真是不知道该哭还该笑了。
他真是多谢她对自己的充分信任了!
苦笑着摇摇头,他宠溺地弹了弹她的额头:“你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