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明目光掠过小心抚过毛毯的手,这张毛毯他不知用了多久,洗得泛白毯边发卷,已薄得阻挡不了任何寒意。
可他还是没有丢弃,仿佛这是唯一的遮羞物,只有遮住了才能让他“看起来”是个正常人。
这双腿什么也没有做错。
从没有人和他这么说过话,说这双腿是无辜的是没有错的。
祁明早就冰冷没有一丝波澜的内心突然泛起一丝丝的涟漪,手心不由抚上没有任何感觉的腿安抚的拍了拍。
云姝然看清他这小心翼翼试探的动作一愣,目光落到他带着茫然无措脸上,她从第一次见他到现在从未见过他这般的表情。
轻轻叹了口气,也不知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让他这般冷漠厌世,但这不是她能打听的。
于是只在他上坡有些缓慢时默默推了一把便松开手。
几人在殿内坐下,祁明注意到他们手边都空落落的桌面,想叫下人看茶却想起他的侍从被他派出去做事了。
殿里也没有多余可以使唤的人,况且他殿里的茶叶也实在拿不出手。
殿内冷冷清清没有一丝人气,某些角落的地方沾满灰尘结上了蜘蛛网也无人打理。
祁寒声不动声色巡视一周,见祁明表情有些窘迫,递给云经纬一个眼神。
云经纬轻咳了声看向祁明,“我们来是想问三殿下,不知三殿下可识得马缨丹?”
祁明略带感激的看了他一眼,将他的话在脑海过了一遍,点了点头。
“这马缨丹又名臭草,喜湿热,揉烂后有强烈气味,作为药物对人体有清热解毒、凉血止血之效,但若是被马匹过量误食,不出半刻便会因癫狂致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