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上倒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带着难以分辨的潮红,额间冒着的却是冷汗。
祁寒声轻蹙着眉正要收回给她测温的手却被一点柔软牢牢抓紧。
云栀陷在沉沉的梦境里醒不过来,这里的床又硬被子又沉,压得她热得厉害又要喘不过气,还有松木香的气味丝丝缕缕的往鼻腔里钻,
本能的抓住若即若离的凉意,终于获得了些慰藉。
祁寒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学来这么多妖精本事,竟然还把白里透粉软乎乎的脸颊凑近他手心。
像一只刚出生需要依靠的小奶猫一般,带着讨好似的,轻轻的一下又一下的蹭着。
柔软顺滑的头发一根根挠过手心,酥痒酸麻地往四肢百骸里钻。
祁寒声被烫到一样抬手躲开,眼见着她的脑袋就要重重砸向床板又不得不伸手接住。
失重感出现又消失,云栀微微睁开眼,迷离的目光游走在他脸上。
高挺的鼻梁、总是紧紧蹙着的眉头,还有抿得紧紧的唇。
云栀的眼泪又落了下来,嫣红的唇颤了颤,小声的说:“我想回家。”
嗓音软软又含着嘶哑,像是一把锯子在他的胸口上割了一个来回。
可怜巴巴的。
祁寒声垂着眼皮,眼神在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变得柔软。
扯了扯自己的手发现松不开后,再抬头看向她时发现她又闭上了双眼。
低低的叹了口气,干脆在榻边坐下。
房间有些小,这床也小,他一坐下来空间便更显逼仄。
云栀皱着眉踢了踢沉重的被子,不管不顾的往他怀里躲。
祁寒声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,任由她蹭上来窝在怀里。
擦掉她睫毛上欲掉不掉的泪珠,怀里的人才终于安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