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月如听到这话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,盯着林凛毫无一丝异样的面容,唇角轻轻一勾含着嘲弄。
“杜香为何会这么做?阿兄你真的不知道吗?什么时候阿兄这般喜欢在月如面前演戏了,我记得,阿兄从前也不是这样的。”
她的语气让人感到陌生,那种莫名的怪异再次浮现,林凛扶着额头,头一次觉得棘手。
想了想,还是坦白道:
“我知道你还在生阿兄的气,但阿兄也不是故意这么做,你听阿兄解释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。
阿兄也实在是迫不得已,你也知道你的婚事多被世人诟病,这十分影响林家在临水城的名声。
众口难调,阿兄也是为了能堵住你的嘴,让你以后能好过些。”
“为了我吗”
林月如低声重复,突然就觉得没有再追问的必要了,只觉疲惫不堪,浑身的力气卸下,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带我回去吧。”
林凛却没有动弹,而是继续同她解释,声音多了许多迫不得已的无奈。
“月如,你相信阿兄好不好?阿兄知道你会凫水精通水性所以才敢这般铤而走险,况且杨方也不会见死不救。
再则,若是他真会如此,阿兄也安排了人手会救你上来。
阿兄知道你心中委屈,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,没有提前告知你是阿兄的不对,阿兄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。”
“带我回去吧。”
林月如没有接话,微阖着眼看起来累极,林凛知道她心里的疙瘩,有心想说两句又忽的觉得没有必要。
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林家为了她好,她不理解自己也就罢了,竟还甩着脸色同自己置气。
这么一想,林凛也生出几分上位者的脾气,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,板着脸神情严肃。
“月如,阿兄也很累,你应该懂事些。”
说完便轻哼一声拂袖离去,门被重重甩上,彰显着始作俑者的布满,徒留一室的寂静。
这间屋子其实并不好,完全背着太阳感受不到一点阳光,本就微凉的天气显得屋内更是阴森森的。
此时一点阳光和人气也没有,只有些微的光亮努力从窗缝中钻进来,屋内暗沉沉的,压得人心里都发慌。
可林月如已经习惯了,数不清是第几次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后而后被抛下。
此时静静盯着光亮中漂浮的尘埃,只觉得浑身都发冷。
一阵脚步声传来,林月如以为是他吩咐过来的新丫鬟,微微抿了抿唇垂下眼皮一言不发。
直到一双黑面的靴子出现在眼前,这才呆呆的抬起头看清来人。
与他常穿的黑衣不同,此时的谢明旭一身月白的衣裳,衬得他面如冠玉,一张脸如雕刻般俊美非常。
一头的墨发被白色的束带高高绑起,比散发时的他少了点慵懒多了点惬意与恣睢。
一双眸子如同会勾魂般此时含着点点的幽光,一对视之后就再难移开眼。
谢明旭被她就这么瞧着,莫名多出许多不自在,低头看着身上很少穿着的颜色,轻咳一声掩饰道:
“都是你家丫鬟安排的衣服,若是觉得奇怪我可以去换。”
“不用换,很好看。”
林月如眼里闪过惊艳,因着身体虚弱的关系,苍白的唇勾起的笑都变得僵硬艰难,但还是能看出她此时面色的柔软。
谢明旭低着头同她对视,瞧出她纤细脖颈的脆弱无力,神色平淡,“不想笑就别笑了,没人逼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