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明旭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后继续往前走,走了几步却忍不住扶墙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,面色发白冷汗涔涔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。
身后的奴仆见他这样子已习以为常,心疼的扶着他上了马车。
自从公子从临水城立了大功回来后非但不见喜悦,还常常发呆出神,甚至好几日都爬到屋顶。
什么也不做,就只是静静的盯着月亮看,背影十分落寞寂寥。
借用夫人的话说,就像是行尸走肉,灵魂不知被谁带走了。
老爷和夫人既心疼又气恼,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,更被提过问他的婚事了。
只要一提到婚事,公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,好几次甚至当着老爷和夫人的面止不住的落泪,吓得他们险些去找道士。
没有人知道公子在临水城发生过什么,但他猜测,公子应当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才会这般。
但解铃还须系铃人,这可不是他一个小厮能随意评价的。
另一边,云栀端坐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,眉眼间皆是笑意。
云姝然和李芷蝶手挽手从外走出来正好捕捉到她那一点笑意,率先出声道:
“这明日的新娘,怎么今日就迫不及待想当上了?”
云栀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转头,“姝然,你又打趣我。”
嘴上这么说着,上前护着她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,让谷欢扯了两个软垫在椅子上放下后才扶着她慢慢坐下。
“你这月份越来越大了,应当在家好生养着才是,怎还跑这么远来。”
“明日可是你大婚的日子,再怎么样我也应该来的,大夫说我胎像稳,平日里本就应该多走动些,就当是锻炼身体,没事的。”
拉着云栀一起坐下,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脸上都是甜蜜的笑意。
云栀看得高兴,也跟着摸了摸,忍不住打趣道:“文瀚呢?他怎么没来,文瀚竟也舍得让你出门。”
“他近日有得忙,皇上肃清朝廷之后许多担子都落在他头上,每日早出晚归的,我趁他不在家偷偷跑出来的,两家离得近,倒也没事。”
云栀离开京城去洛阳两月后,姝然就来信说有了身孕,她心心念念想回京城看她。
可事情实在太多,一直拖到现在才能回京,姝然再过不久就要临盆了。
她到京城那日,云姝然早便在京城外等着,姜文瀚怎么劝也不听。
见到她的那一刻,甚至忍不住小跑过来,圆滚的肚子一颤一颤的,看得人心惊肉跳不禁捏一把汗。
后来险些要摔倒,姜文瀚一个在朝廷上叱咤风云的宰相被吓得眼眶都湿红,可又说不出责备的话,只能在身后默默小心翼翼护着。
外人看着,都以为他是为自己妻子与王妃的情谊感动,只有她们知道,他被吓得脸都白了。
想起也是好笑,云栀又说了一遍让她小心身子,便和她们有说有笑的说着这一路发生的事。
说到祁砚和云霓裳的下场时,云栀沉默半晌,沉沉吐出胸中浊气才悠悠吐出四个字,“咎由自取。”
李芷蝶虽不知他们之前发生过什么,但还是学着云姝然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,“都过去了,以后好着呢。”
“那自然是好的。”
云栀看着她们脸上的笑意,再次扬起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