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，你吓死我了！现在怎么样？”罗素人还没进来，声音却已然响了起来。

吓死的说法自然是有些夸张的，但是，方语却也可以感觉的到，这份关心却是没有丝毫作假的，微笑着点了点头，“没什么，休息一些日子，自然就会好了。”

说话间，凯瑟琳也已经走进了屋子，默然看着方语，凯瑟琳复杂的心情，反而平静了下来。

“方，谢谢你救我们出来。”

简单的道谢，却顿时让方语为之一滞，缓缓看向凯瑟琳，方语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，“你终究是无法忘记他么？”

“他曾是我生命的唯一，早在他离去的那年，我本就该随他去的……”微微将头偏向一边，凯瑟琳平静的说道，“我这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忘记他！”

“是我亲手抹杀了他最后一丝存在的痕迹……你，恨我么？”淡然站起身，方语平静的开口问道。

“……我明白你的意思，我不恨你，也没有理由恨你。”脸上露出几分笑意，虽然有些勉强，但是，却也明白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。

只是，听到凯瑟琳的回答，方语却全然没有半分喜悦的意思，眉头轻轻上挑，“知道么？我宁愿你恨我！”

这绝对不是开信口胡说，而是方语心中最真实的想法。

恨自己，还可以想办法改变，但是这种彻底的淡漠却是全然没有办法扭转了的，若不是坚定了心志，看透了一切，绝对不可能做到如此的平静与淡漠，那不是对自己的淡漠，而是对于她本身的淡漠……

方语甚至从凯瑟琳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死气，那是真正存有死志的人才可能散发出的死气。

“谢谢你，方……”轻轻走到方语的身边，为方语整了整显得有些凌乱的衣衫，凯瑟琳继续说道，“知道么？我之前甚至想过不顾一切的跟你走……想过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你，如同当初，决定将我的一切交给他一样。”

默然看着凯瑟琳，方语并没有插话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只能任由凯瑟琳自顾自的说下去。

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形么？当初的他，和你一样的霸道的可爱呢……看到你，我就像是又看到了他一样。”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神采，凯瑟琳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抹真正的笑意，“那些日子，是他走后，我过的最开心的日子了，只要每天能够看到你，对我来说，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……”

听着凯瑟琳的陈述，罗素也不禁沉默了下来，虽然没有方语感觉的那么清晰，但是，罗素却也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，只是，这个时候，他却是全然插不上话的。

“戈登总是跟我为难，可是我不恨他……因为，我知道他毕竟是疼爱这个弟弟的，可是，看着戈登为难你，我却突然觉得异常心痛，因为，那会让我产生出一种错觉，戈登为难的不是你，而是疼爱他的哥哥……”

“我终究没能阻止你和圣龙家族的冲突呢，知道么？当他们决定要追杀你时，我的心仿佛彻底被摔碎了一样！我想尽一切办法探听关于你的消息，甚至开始厌恶整个家族……我以为我是喜欢你的，是这份爱，让我无法割舍，为此，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！”凯瑟琳的眼中顿时露出了一抹痛惜的神色，“我以为我快要死去的时候，你却又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，你知道，那是我心中的激动么？你就和当初的他一样，在我以为整个世界都要抛弃我的时候，他微笑着出现在了我的面前，抱着我踏入了婚姻的殿堂，他告诉我，即便整个世界都不接受我们，他对于我的爱也不会改变……”

听到这，方语清晰的明白，这世界再没有什么能阻止凯瑟琳了，即便是自己也难以改变这个结果了。

“我以为，你和他一样……以为，我同样会爱你，如同当初爱他一样……”顿了一下，凯瑟琳继续说道“可是，当他再次出现那一刻，我突然明白了……原来，自始至终，我爱的人都只有他一个……无论你再像他，也终究不是他……”

“那不是他，只是一缕残魂，一缕完全由恶念化成的残魂！”不等方语说话，罗素已然焦急的打断道。

“我知道。”平静的看了罗素一眼，凯瑟琳自然也能够感觉到罗素的关切，无关爱情，那是最纯粹的友谊与关心！

“罗素，谢谢你……不管怎么样，你们都让我感觉到了珍贵的友谊！”轻轻欠身，凯瑟琳缓缓说道。

“可是……”罗素还想说什么，却终于还是被凯瑟琳打断了下来。

“好了，罗素，你们做的已经够多了……剩下的路，让我自己选择好么？”虽然是疑问的语气，但是，这番话却带着难以拒绝的坚定！

“凯瑟琳，你想要已死明志么？”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精芒，方语突然开口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