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他回想到了在木心宗校场上的那一幕幕。\\WwWqΒ5c0M/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那样,为什么会变得失去了理智。是因为宋睁的话吗?不,不是的,他了解自己,只是宋睁的那几句话,还不足以让自己失去理智。那么就是因为他知道了灵兰千飞和千雪是宋如烟的子女,是石子风的弟妹了。
就在这个时候,月魂的面前出现了这样的一幕。暗夜的丛林,电闪雷鸣,大雨倾盆。一个瘦小的身躯斜躺在泥水之中。他的耳中,却传入了这样的对话。
“你是在等死吗?”
“是啊,一念天堂,一念地狱,死了,也许更好。”
“果然是将死之人,那么,你知道生与死有什么区别吗?”
“区别?能有什么区别?生就生了,死就死了,能有什么区别。”
“那你为何还说死了也许更好呢?如果说你生不如死,这才要死,那不还是有区别的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你是否是觉得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,说这些已经是没有用的了?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不恨你的母亲吗?”
“我从没有恨任何人,我也没有权利去恨,我从来不是为自己而活着。一直到今天,我不再欠任何人了,这剩下的最后时间终于是属于我的,我不用再为别人的事情而感到内疚,我不用在为自己叫石子风而感到悲伤,因为,石子风就要死了。”
“既然这最后的时间是属于你的,那么你能否告诉我,你最后属于自己的愿望是什么?”
“最后的愿望吗?我想知道,我因何生,因何灭,我从何而来,又将去向何方…这些,你能回答我吗?”
“我不能回答你,能够回答你的,恐怕只有一种人。”
“什么人?”
“仙!”
“仙?”
“没错,这种人跳出三界之外,不在五行之中,对这乾坤红尘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。”
“那,如何才能找到仙呢?”
“找不到的,跳出三界之外,不在五行之中,就是说已经不在这天地之间了。”
“那我又如何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呢?”
“你可以自己成为一个仙人。”
“自己成为一个仙人?我可以吗?你不要忘了,我可是一个将死之人。”
“这有何难,如果你想参玄悟道的话,那么,你就是一个新生之人,而不是一个将死之人。”
“新生,将死…我明白了,我明白了,那个叫石子风的人已经死了,而我是一个崭新的我,一个没有任何烦恼与负担,一心求取仙道的我,我终于明白了。多谢前辈指点,前辈给予新生,小子感激不尽,无以为报,小子愿拜前辈为义母,请前辈成全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你以后就随我姓南宫吧,改名月魂,字流水,号天元子,如何?”
“月魂谢母亲赐名!”
……
这些对话正是当年石子风和南宫行云的对话。
月魂喃喃自语道:“连石子风都说他没有恨任何人,我为什么又要如此呢?况且,我的名字叫南宫月魂,是一心要求取仙道的。宋如烟与我何干?她的子女又与我何干?我南宫月魂有自己的母亲,我的生命是母亲给予的,与她宋如烟何干?我是我,再也不可能变回那个石子风了。”
想到这里,他的心中豁然开朗。他知道现在这一切都是在睡梦中,于是对自己道:“醒来吧!”
慢慢地睁开了双眼,映入眼中的是蓝天白云,他现在是躺着的,但是他没有立即起来,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,所以又回想了在木心宗校场发生的事情的经过,最后他只是记得自己昏倒在寻思的怀里。如果是这样的话,寻思黄亭和楚弓也一定在附近了。
他把头扭向右边,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,草原之上散落着游牧民族的帐篷和畜牧群。月魂心中一惊,他记得木心宗所在的地势,其附近不会有这么大的草原的,看来自己是不在木心宗附近了。
他又把头扭向了左边,看到在不远处,有一条大河,河边有一群羊,一个红衣女子在向两个个放羊的小孩招手。那两个小孩从一大群羊中跑向那红衣女子,后面还跟了几条黑色大狗。
两个孩子跑到那红衣女子身旁,仰头看着红衣女子,三人好像在交谈着什么。那红衣女子边说边指着羊群,又指了指自己的方向,接着,红衣女子就拿出一样东西给那两个孩子。其中一个个子高一点的接过红衣女子给的东西,然后两个人就又跑向羊群,红衣女子则是向这边走来。
越来越近了,月魂终于看到这红衣女子是谁了,她正是简中书向他打听的熔若。
熔若起先并没有察觉到月魂已经醒了,脸上的表情很平静。草原上的风从她的身边佛过,微微的带起了她的秀发和红色衣裙的裙摆,加上熔若本就绝好的身姿,此时的熔若,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美。只是,当她慢慢走进后,看到月魂已经醒了,而且还睁着眼睛看自己,熔若的脸上立刻浮起笑容,问道:“你在看什么?”
月魂笑了一下,把目光转向天空,没有回答。
熔若走进月魂,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他,媚笑道:“我们的南宫公子还真是会享受啊,一下睡了三天,醒了还躺在地上不起来。”
月魂重新看着他,面露惊讶之色道:“我睡了三天,那和我一起的三人呢?”
熔若在月魂旁边坐下来漫不经心道:“已经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