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气越来越暖,连寝衣都换了薄款。晚间打开窗户,任晚风轻拂,徐徐拂过脸颊,带来一阵阵凉意。沐浴之后,容苍坐在床沿,把楚云绯双腿放在自己膝上,从脚踝到小腿给她细细按摩着,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,按得楚云绯舒服惬意,忍不住眯起眼。“王爷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。”楚云绯倚着床头,享受着贴心的伺候,甜言蜜语信口拈来,“妾身真是三生有幸。”容苍默默瞥她一眼:“我只担心你哪天一个气不顺,带着孩子远走高飞,扔下我一人孤苦伶仃,无依无靠,所以必须对你好点,让你找不到借口离开。”楚云绯想到一个月前自己撂下的狠话,扬唇轻笑:“谁让你惹我生气况且要休妻的人是你,若你现在还要铁了心休妻,我肯定是要带着孩子走了,才不会死皮赖脸留下来。”“死皮赖脸”这四个字顿时戳到了容苍软肋,他连忙把爱妻抱在怀里:“是为夫死皮赖脸离不开你。”“我当初不走,只是因为不想走得不明不白。”楚云绯推开他,重新靠回床头,“有问题就要解决问题,现在问题都解决完了,你若要我走,我是不会赖着不走的。”容苍薄唇轻抿:“我没说要你走。”楚云绯斜睨着他:“是吗”“我们是夫妻,你能去哪儿”容苍朝她身侧挪了挪,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,与她一起靠着床头,“况且别忘了是你自己要做皇后的。开弓没有回头箭,你若走了,皇后之位以后让谁坐”楚云绯淡道:“秦家的姑娘正合适。”“她不是看上了宸王”容苍声音凉薄,“宸王喜欢她,她也喜欢宸王,为夫不可夺人所爱。”楚云绯语气淡淡:“那又如何秦姑娘对你可是势在必得。今日赏花宴上,明明她拿着宸王送的花说喜欢,眼睛却一直盯着你手里的,她以为我没看见”而且还特意守在宫门外等他,想单独谈谈司马昭之心,路人皆知。容苍辩解:“我都没看她一眼。”“容苍。”楚云绯偏头看他,眼神认真到让人忐忑,“秦芷岚喜欢你,女人的直觉很准,她不会轻易死心的。”容苍凑过去亲了亲她:“我会离她远一点,不给她可乘之机。”楚云绯长长叹了口气,语气惆怅:“虽然我很高兴你如此优秀,但对于有人觊觎自己夫君这一点,妾身着实不能忍。”容苍低着头,忍不住咬着她白嫩的耳垂,从善如流回道:“不能忍就不忍,可以尽情放纵一场。”清冽的气息萦绕在鼻翼,伴随着刚沐浴之后的干净清香,咬得楚云绯呼吸微乱:“容苍……”“为夫很高兴你为我吃醋。”容苍抬手托着她的后颈,温柔而缱绻地吻着她的红唇,气息很快转为霸道强硬。楚云绯被他亲得说不出话。气氛一点点变得旖旎暧昧,床榻间温度节节升高。不管是那半年的冷落,还是和好之后因为楚云绯有孕在身的缘故,容苍已禁欲很久。他一直以为自己自制力很好。可心爱之人在怀,气氛又衬托到了这儿,若还能继续忍下去,他自己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个正常男人。“绯儿。”容苍大手探进她的寝衣,声音低沉温柔,“我轻一点,不会伤到孩子……”楚云绯脸颊绯红,拈酸吃醋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,容苍转身一拂,层层帐幔垂落,遮住了床榻上美丽的风光…………翌日早,楚云绯还没起身,熊嬷嬷就拿着一份请帖走了进来。“王妃娘娘,谢夫人送了帖子过来。”楚云绯睁开眼,隔着帐幔说道:“放在桌上吧。”“是。”楚云绯没有立即起身,而是静静躺在床上,想到之前跟谢夫人的那些谈话。这份请帖应该就是为了确认容苍的出身。楚云绯觉得谢夫人应该没有恶意,可不止为何,她总觉得这里面还有蹊跷。“王妃要现在起身吗”宝蝉的声音在帐外响起,“还是再多睡一会儿”“王爷去练武了”“练武已经结束了,王爷这会儿正在书房里跟齐世子说话呢。”宝蝉说道,“齐世子一大早就来了。”楚云绯嗯了一声,抬手掀起帐幔。宝蝉连忙上前把帐幔拂开,以金钩固定好,然后吩咐外面候着的侍女,端着洗漱用物进屋伺候王妃。“王爷早上吩咐让王妃多睡一会儿,奴婢就没敢打扰。”宝蝉轻笑着,喜上眉梢,“王爷对王妃越来越宝贝了,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。奴婢看在眼里,真心为王妃高兴。”楚云绯没说话。在她看来,容苍对她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,毕竟像她这样贤惠又聪明的妻子世间少有,她对他一心一意,他也该回以一心一意。想要达成的目标他们可以齐心协力,她在能力范围之内尽心尽责,不管以后荣登九五也好,还是沦为阶下囚也罢,所有的结果他们一起承担。但是感情上,她眼里揉不进沙子。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。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,值得她委曲求全以感情作为筹码来交换。而任何一个需要妻子委曲求全来达到目的的男人,都绝不是个有担当的男人。洗漱之后,楚云绯先吩咐宝蝉和盛夏让厨房准备早膳,她则去了书房。书房的门是敞着的。走到门外就听到齐锦跟容苍议事的声音:“皇上昨晚就把赐婚圣旨颁下去了,听说宸王气得当场掀翻了桌子。”楚云绯抬手在门板上敲了敲:“该用早膳了。”“见过王妃。”齐锦转过头来,朝楚云绯抱拳施礼,而后神秘兮兮地开口,“昨晚宸王和宸王妃吵架了,吵得挺厉害,听说宸王情急之下还打了宸王妃一巴掌。”楚云绯表情顿时微妙:“齐世子在宸王府安插了眼线”不然怎么对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..7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