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的榻上侧卧着一名身穿白色亵衣的男子,一条雪白柔软的薄毯盖在他身上几乎与亵衣融为一体。男子双眸紧闭,颊生红晕,一张一合的淡色唇瓣吐露出支离破碎的呓语,殊不知这些都被坐在榻边的另一人尽数听了去。</P>
敛眉垂目看了许久,司马樱伸出手贴着夜醉的面颊,许是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了正陷入梦魇中无法自拔的人,那双积墨如渊的桃花眸猛地睁开,在看到床边的人影时眼里的暴虐狠戾缓缓褪去,一点点染上了温度。</P>
夜醉醒来后的转变都被司马樱看在眼里。</P>
“又做噩梦了。”莹白长指似有似无的划过湿红眼尾,温凉的指尖触及泛着热意的肌肤,夜醉下意识眨了眨眼,鸦青色睫羽轻轻颤抖,像是在恐惧,又像是期待着什么。</P>
“又做噩梦了。”夜醉机械的重复一遍,从薄毯下伸出尾指轻轻的勾了下司马樱垂落身侧的手指,温软的语调夹杂着鼻音:“姐姐能看在我生病的份上抱抱我吗?”</P>
可惜现在的司马樱不是上一世的司马樱。</P>
“我都病了,姐姐不能疼疼我吗?”夜醉眼眸潮湿,赌气似的嗔了一眼司马樱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,这副孩子气的行为搁在他身上半点不违和。</P>
“怪本座?”司马樱手指下滑到鼻尖的位置轻轻点了点,不含任何情绪的浅褐色凤眸映出夜醉的身影:“要怪就怪你自己贪心不足。”</P>
“姐姐,我的袍子脏了。”夜醉此刻的语气跟小孩子向长辈讨要糖果一样。</P>
昨夜的红袍被团成一团扔在夜醉脚下,奈何谁都没有看一眼。</P>
“娇娇以为脏了的东西还有存在的必要吗。”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