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北军的招兵报名已经彻底结束,所有身份清白,身体外形合乎标准,已经通过初审的青壮今天将要在城东大营中进行体能测试,凡是通过测试的人员就是成为一名正式的定北军士兵了。
根据统计出来的数字,参加这次招兵报名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五万多名,而通过初审的就有四万多名。根据总督府的贴出来的告示上说这次只招收三万名的战兵,其余的人只能成为辅助兵。
因为人数太多,不可能一天之内所有通过初审的青壮都能进行测试。所以刘肇基和一众将领商量了一下,每天测试五千人,这样下来最多十天就测试完了。
众将商议好之后,报到总督府,萧毅也很快同意了。既然他已经将新兵营交给了刘肇基,那当然还是要以他的意见为主。他们来的晚,现在在军中还没有什么威信,自己有必要帮他们树立威信,否则日后的带兵练兵的过程中都会有人乍刺的。
参见测试的顺序是按照每个人手中的号牌顺序来定的。卖豆腐的六子和邻居嘎子因为都是本城市民,近水楼台先得月,两个人的号牌上的数字都在一千以内,而且还是挨着的,一个是三五六,一个是三五七,所以两人都是第一批参加测试的人员。
今天公鸡刚刚叫了一遍,六子就起身了。他手脚麻利的洗漱完后又将院子扫了一遍,然后又将早饭做好,这才将老娘叫起来。
要说这世界上最关心儿子的自然是老娘了,六子娘知道儿子今天要参加测试,一宿都没睡好觉,脑子里一大堆的念头缠绕着他,既担心儿子选不上,又担心儿子选上了将来上战场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,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,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迷瞪了一会。
六子家是卖豆腐的,早饭中自然是少不了豆腐脑了。六子卷了一个煎饼,喝了两碗豆腐脑,一抬头却看见老娘手中拿着煎饼。面前的豆腐脑却是一点没动,紧紧的盯着自己,眼角溢满了泪水。
六子吓了一跳,知道娘是为自己担心,急忙安慰道:“娘,你莫要哭啊。儿子今天要是选上了战兵,那一个月就会有二两银子的军饷了,就能给您继续买药治病了,您该高兴才对啊。”
六子娘抹了一把眼泪,笑中带泪的道:“对,对,娘该高兴才对。这么好的日子,娘不该抹眼泪的。你再多吃点,今天好好表现,莫要给你爹丢人才对!”
六子又赶紧好言安慰了几句,这才让老娘收住了眼泪,吃起饭来。
伺候完老娘吃完饭,六子正准备收拾碗筷,嘎子已经来催了。
“六子,赶紧着,要是去的晚了,误了大事,可是要军法处置的。”嘎子的大嗓门老远就喊开了。
六子道:“你就得瑟吧,还知道军法处置,现在还不是兵呢,就开始装大尾巴鹰了。”
嘎子哈哈一笑道:“马上就是了,你等着今天瞧好吧。”
两人正在说着话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钟声,嘎子道:“这是钟楼上的大钟,敲第一遍就是催促今天参加测试的人往城东大营赶。六子,你麻利点,去玩了会被打屁股的。”
六子娘听嘎子这么一说,也是急忙催促道:“六子,你们俩赶紧去吧,莫要误了时辰,刷洗的事情娘来就行了。你们俩好好的表现就行了,不用担心娘的。”
六子应了一声,又叮嘱了老娘几句,这才拉着嘎子急急忙忙的往城东大营赶去。
此时的城东大营中,已经是戒备森严,四面的瞭望塔上哨兵是凝神戒备。在军营附近,也有一队队的士兵在来回的巡逻走动。
今天的测试就在军营中的校场中举行,校场周围已经被三步一岗,五步一哨的士兵团团围住了,而且在他们的身后不断的有骑兵在来回的巡视,随着准备处理突发状况。
在校场边上那些今天前来参见测试的青壮已经来了很多,还有很多人正在陆陆续续的赶来。
这些人也都在地上的互相议论着,基本上话题都是跟今天的测试有关系。有些性子活到的人知道这些人日后都会是一个锅里舀饭的袍泽战友,便四处的找人说话,拉关系,混个脸熟。也有一些外乡来的人默然不语,只是等待着测试的正式开始。因为军营中的这种肃杀气氛,这些青壮也不敢大声的喧哗,都是小声的说着话。
六子和嘎子赶到校场的时候,恰好等到了第二遍的钟响。只要最好一遍钟声响过,那么迟到的人就不能进入军营了。
萧毅也是一大早就起身了,吃过徐琳做的早饭之后,便换好了一身戎装,准备去军营看看。临走的时候,看着徐琳依依不舍的样子,萧毅笑问道:“难道您也想去?”
徐琳忙不迭的点点头,眼中写满了渴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