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马佥事求战心切,本督很是欣慰。本想着让你部协同刘总兵共同守城,既然你执意要随军出征,那本督就允你这回。只是切记日后定要遵令而行。若再自行其是,严惩不贷!”萧毅肃声道,语气颇为严厉。
马茗月听他允了自己率部参战,心中欢喜,也不在意他的态度,但是却一脸肃容,向萧毅行了个叉手礼大声道:“卑职遵命!”
“速速集结你部,编入后军之中。”萧毅又道。
“回大人,白杆营早集结完毕,随时可以出发。”
这小丫头看来吃准了自己会答应,早都做好了出发的准备,自己还是心太软啊。萧毅心中暗暗自嘲道。
“遵命,卑职这就去向儿郎们传达好消息。”马茗月向萧毅行个礼就匆匆的跨上马背,带着自己的数十名女亲兵向营地驶去。她虽然大胆直率,但是做事情的分寸还是掌握的很好。请战可以,提前季节也罢了,若是没有命令而把大军开出营地,那就成大事了。萧毅就是再能容忍,也必须严办她了。
萧毅勒转马头,带着众亲卫向大军急追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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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邮城外十里处的战斗此时仍在继续。战场上死尸遍地,死状各异。漫天的血腥气甚至引来了几只不知何处来的秃鹫在高空盘旋,但是却碍于地上的刀光剑影迟迟不敢掠下。一群被血腥味吸引来的乌鸦也在不远处的书上“嘎嘎”的叫着,给这血腥的修罗场更是平添了几分诡异。
珠嘛喇已经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。他的脸上已经被厚厚的血给糊满了,只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。他已经杀红了眼了,即使大腿上一道深及骨髓的长口子让他时不时的嘴角抽搐一下。他的亲卫已经战死大半,身后也只有十几名亲卫仍在护卫着他,但也是个个带伤,疲惫不堪。
在珠嘛喇不远处的尸体堆中,有一个无头的尸体。尸身上那白色棉甲的铠甲表面他是一名鞑子将领。这正是鞑子另一个前锋大将和托的尸身。在他连续斩杀了六名定北军骑兵之后,却也被一名身材分为高大,神情冷酷异常的定北军将领砍下了头颅 。
萧铁看着对面已经士气低落,狼狈不堪的鞑子骑兵,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嘲讽。双方厮杀了这么久,鞑子的六千骑兵现在已经不足三千人,而且剩下的人大多都带伤。反观己方,虽然阵亡了八百余人,但是剩下的两千多人基本上个个是囫囵之身,最多带点轻伤。由原本的敌众我寡,现在已经变成了兵力相当。当然,这只是单纯从人数上来说,若是论战斗意志和士气,那鞑子就是再多三千人萧铁也是夷然不惧的。
双方的差距不仅仅在装备上,更多的也是在战斗意志上。鞑子兵不可谓不猛,数十年来能从辽东一隅打到大明腹地,打的上百万明军落花流水,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。八旗子弟足够勇猛,他们悍不畏死,他们可以说是天下第一等的强军。但是这世界上有不怕死的人,但是却没有不知死为何物的人。偏偏萧毅的定北军就是这么一群人。当不怕死的遇上了不知死的人,那结局是显而易见了。
定北军的骑兵受过最专业,最残酷的马战训练,他们知道如何更好的收割敌人的生命,也知道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。但是他们的信念中有一条至关重要:如何在自己的生命结束之时创造更大的战果。每一个受伤的士兵,都会在临死的时候用最后的气力对敌人重重一击。给鞑子骑兵不仅造成了重大的伤亡,更多的是对鞑子的士兵们产生了严重的心里影响。他们开始胆怯了,开始恐惧死亡了。以前他们的悍勇是建立在那些比他们怕死的人身上,如今他们遇上了比自己更不畏死的人,他们之前所有的信心都开始动摇了,摇摇欲坠,就等着最后的崩溃。
珠嘛喇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的情绪了,他已经麻木了。他现在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杀,不停的杀戮,要么杀死敌人,要么被敌人杀死。他已经不奢求能够在这场战斗中活下来了。援军迟迟不到,己方伤亡过半,就是能活下来回去也是一个死,必须有人要成为这场失败的替罪羊。珠嘛喇此时忽然想起了汉人经常说的一句话:非战之罪,乃是天意如此。既有八旗猛士,何来定北铁骑,长生天,你已经不庇佑大清了吗?
萧铁迟迟没有发动攻击,他是在等待,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。
忽然,正北五里外的长空传来一阵嘹亮的鹰唳。紧接着,更远的北面也传来了阵阵鹰啸。
一只雄鹰长啸一声,在空中盘旋了一圈,然后猛的向下俯冲了下来,落在了萧铁的肩膀上。
萧铁打开竹筒,抽出里面的纸条,扫了一眼,右臂一振,雄鹰冲天而起,向南而去。
萧铁长刀向前虚指,双眼微咪,冷冷的道“杀!”(。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,欢迎您来起点(qidian)投推荐票、月票,您的支持,就是我最大的动力。)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