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类似霸凌的事情不需要得到验证，只要霸凌者觉得有趣就可以了。</P>
他们围着楚强边打边笑，结果与此事毫无关系的楚妈妈忽然插手，一人给了他们一耳光，嘴里脏话不要钱似的把李玲一行人全都给骂哭了，最后那帮人是抹着眼泪跑的。</P>
楚强也免不了挨了顿骂，但也就是那时，楚妈妈收留了他，还给了他一个“拉皮条”的工作。</P>
其实就是给楚妈妈手底下的姑娘拉客。</P>
虽然他至今也没有什么业绩就是了。</P>
“到了，就是这里。”</P>
楚强停在一扇仿佛被猛兽的爪子挠过的破门前，扬着下巴朝苏望示意，</P>
“这里就是楚妈妈住的地方了，你在这里先等着，我进去看看她在不在。”</P>
苏望点点头，顺便将目光重新放回一路走过来，坐在路边休息的女孩们身上。</P>
那些女孩见苏望看过来，有的羞红了脸撇过头去，有的则大胆与之对视，还有些笑着与她点头，算是打了招呼。</P>
这些女孩儿们精神状态不算好，面黄肌瘦的居多，有些看起来瘦弱到似乎站起来都困难。</P>
可她们不像是活在绝望中的等死的人，她们的脸上都还藏着活下去的希冀。</P>
她们没有放弃活着。</P>
这在一个将自己的肉体当成商品贩卖的地方，可不常见。</P>
张妈妈那里就不是这样的，苏望在张妈妈那里偶然见到的几个挽着顾客手臂走在路上的女孩，脸上虽然对着男人露出讨好的笑容，眼底却满是死气，宛如行尸走肉，毫无生机。</P>
看来苏望之前拦下的人口中对楚妈妈的评价，有待商榷。</P>
“去你奶奶的腿儿，帮老娘？我看是来送老娘下地狱的吧！你这个小瘪三拉不来生意就算了，还给老娘添乱，信不信我打死你！”</P>
“楚妈妈你别生气，对方是个异能者，还是个女人，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的……”</P>
“好好好！异能者，还他妈的是个没把儿的，既不是客人，还可能是来找事的，你个瘪三可真会给老娘惹麻烦，给老娘滚出去！”</P>
忽然的怒吼声穿透破破烂烂的房门，随后便是房门打开，楚强被丢出来，踉跄两步，差点摔倒，还是苏望搭把手把人给扶住了。</P>
“你别误会，楚妈妈这是同意见你了，她就是这脾气，可不是我没成事儿！”</P>
对上苏望怀疑的目光，楚强连忙解释，</P>
“你也听见了，楚妈妈说话不好听，等会儿挨了骂你可别怪我不提醒你。”</P>
苏望点点头，她在楚妈妈张嘴开骂的时候，就瞧见路边的女孩子们的反应不是惊惧，而是无奈地摇了摇头，脸上带笑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，丝毫没有放在心上。</P>
这至少证明，楚妈妈说话带把儿只是习惯，但却从未真的苛责过谁。</P>
楚妈妈没让苏望等太久，破门很快打开，从里面走出一个极其干瘦的女人。</P>
她干瘦得不太正常，浑身仿佛一点点肉都没有，就是一具骷髅架子上面贴了一层人皮，皮肤下还象征性地装了几根血管，只有一颗脑袋看起来还算正常，却也比一般人枯槁许多。</P>
楚妈妈身上穿着类似于浴袍的衣服，两根骨节分明的指头夹着半截香烟，靠在门边猛吸一口，灰蒙蒙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苏望。</P>
“就是你要找我？还说要帮我？”</P>
吐出一口烟雾，楚妈妈将那半支香烟掐灭，小心地收进口袋，嗤笑道，</P>
“小脸长得不错，在我这当个头牌肯定是够了，不过老娘这现在没的生意，你要有什么目的，就另请高明吧，去姓张的那婊子那看看，说不定能谋个好工作。”</P>
话音落下，楚妈妈转头就要回去，眼前却出现一包红盒香烟。</P>
这是末世前，蓝国售价最贵的一种高档烟。</P>
“确切地说，我既不是来找你的，也不是来帮你的。”</P>
苏望冷冷开口，一旁的楚强倒是先急了，</P>
“你明明说愿意帮助楚妈妈我才带你过来的，你怎么出尔反尔！”</P>
楚妈妈抬手制止楚强继续插话，接过苏望递过来的香烟，直接拆开了上面的塑封膜，打开盖子，一盒二十支，一根不少。</P>
“有意思，进来吧！”</P>
楚妈妈将香烟收起来，兀自转身回了屋。</P>
苏望紧随其后，将不明所以的楚强关在了门外。</P>
房间里很简单，就一张床，一个柜子，一张桌子，两把椅子，收拾得干干净净，却还是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去除不掉。</P>
“坐吧。”</P>
楚妈妈坐在桌边，拿出苏望给的香烟，一根根小心取出来，又用硬纸包成了均等的五份，做好了这一切，才看向苏望，发现对方并没有落座，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。</P>
“看什么看！老娘没骂你，那是看在这盒烟的面子上，不过你别以为送了我一盒烟就能在我这里讨到好，给你十分钟时间，有话就说，有屁快放，别他妈耽误老娘在这里做生意！”</P>
“生意？我怎么没看到你们有生意？我猜你们被张妈妈背后的金主逼得无路可走了才蜗居在这鬼地方吧？”</P>
苏望一句话点破了楚妈妈如今的处境，对方也不恼，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秘密。</P>
“楚强那个瘪三告诉你的？”</P>
苏望没回答，楚妈妈冷哼一声，</P>
“就知道那个小瘪三只会吃白食，胳膊肘净往外拐！”</P>
“是又怎么样？这件事是老娘和那张骚货的事，跟你没关系，你要是没事就赶紧滚蛋！”</P>
苏望点点头，她并没有打算管红灯区的事，要不是上辈子她听说过刘佩佩曾经被卖进红灯区，在此挣扎许久，她也不会找来这种地方。</P>
“我来找一个叫刘佩佩的女人，不到三十岁，单身，一头齐肩短发……”</P>
话还没说完，楚妈妈忽然拍案而起，锋利的指尖指着苏望的眉心，</P>
“你这小妮子还说不是来找麻烦的，我看你就是那张骚货的人，还敢来缠着佩佩不放，你给我滚！滚出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