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眠正蜷缩着身子靠坐在床头,手指在拱起的被面上一捻一捻的,目光看似落在那,眼睛却有些空洞无神。
她又沉默了好半晌,才吁出一口气:“没有。”
陈迦砚知道她不想说,再问下去也必定问不出什么,但有些话该叮嘱还是得叮嘱。
“危险的事儿,不要做。”
“放心。”
苏眠笑得很是牵强,出口的话像是在开玩笑。
“我现在可是一个香饽饽,就是想死恐怕也会被人从阎王殿给拽回来。”
苏眠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是可笑,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别人的世界里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。
是的,很重要。
放在以前,这种被需要的感觉,会让她很开心,可是现在的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
因为以后她很难再为自己而活了。
安静,很安静。
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,却也没有主动把电话给挂掉。
几声枪响打破了这份静谧,苏眠的心也跟着重重地跳动了几下。
陈迦砚也听到了,皱眉问:“什么声音?”
苏眠喃喃道:“好……好像是枪、枪声。”
陈迦砚也愣了下,然后命令着:“你待在屋里不要出去,我过去找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苏眠刚拒绝,窗外就又传来几声枪响,心头一颤的同时,肩膀也跟着抖了两下,“你、你不要过来,我没事儿。”
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,但别墅外面有那么多的保镖,她应该是很安全的,可陈迦砚就不一样了,他这次来c国并没有带多少人……
枪声倒是停了,窗外突然一片亮光,几秒后,滚滚惊雷响彻天际,遮盖了两人的声音。
苏眠:“你别过来,我要睡了。”
陈迦砚:“睡的着吗?”
苏眠不吭声了。
陈迦砚:“……要不要听故事?”
苏眠微微怔了下,不字还没到嘴边,对方就又开口了:“故事名叫three fools知道fool什么意思吗?”
苏眠正感动来着,结果下一秒就被fool这个词给整气结了。
陈迦砚还故意解释:“是笨蛋、傻子的意思。”
苏眠咬牙:“不用解释,我知道!”
陈迦砚又问:“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讲这个故事吗?”
苏眠切齿:“不想知道!”
陈迦砚笑道:“傻瓜。”
苏眠觉得好生气:“你、你才是!”
紧接着就又是两声惊雷,出于本能地,她瑟缩了下,然后直接侧躺了下去,长腿一曲,缩成了一团。
陈迦砚:“这边的天气真的糟糕透了,你若是待够了咱们就早点儿回国。”
苏眠还生着气:“什么叫咱们?你不是来这边出差的吗?你忙完了可以先回去,我跟你不同路。”
陈迦砚:“我是来出差的,不过不妨碍我追女朋友。”
苏眠磨着牙:“不要脸。”
陈迦砚直接开了黄腔:“脱了衣服,会更不要脸。”
苏眠没料到陈迦砚会突然这么污,想骂人,结果还结巴了:“你、你、你……流氓!”
陈迦砚性感的唇稍微向上一扬,唇角带笑,渐渐深入眼底:“宝贝。”
男人的声音沙哑,宝贝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,那迷人的低音炮让人听了耳朵直痒。
陈迦砚很少叫她宝贝的,为数不多的几次也都是在床上叫的。
女人其实都爱听自己喜欢的男人这么叫自己,苏眠一直觉得宝贝这个词是爱的代名词,但陈迦砚叫她的时候却不是因为爱她。
陈迦砚:“你不是要跟我分手吗?我现在同意了。”
苏眠总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迟钝,她还没从宝贝这两个字中回过神呢,就又听到一个爆炸性的消息。
这个男人没在开玩笑吧?
苏眠恍惚间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。
陈迦砚:“你有说分手的权利,但同样,我也有追求你的权利,你不能阻止,也阻止不了。”
苏眠听到陈迦砚后面的话竟然吁出一口气,惊讶的同时又有些矛盾。
她希望他能离自己远远的,最好从此陌路,可若他真的放弃了,她又会觉得怅然若失,心里并不太好受。
“你……”苏眠每次跟陈迦砚聊天,聊到最后都会无言以对,“你、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去找个新男友!”
陈迦砚冷呵一声:“那你信不信我会把他给弄死!”
苏眠气到肺炸却又拿这个男人无可奈何:“你——”
陈迦砚:“我怎么?”
苏眠:“我都跟你保证不会跟周瑾复合了,你还要我怎样?”
陈迦砚:“不止周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