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心中这十余日无不提心吊胆。
她也只得叹新帝跑路落了个清净,留下她和太皇太后在这宫中忐忑。
别看太皇太后和窦太主嘴硬,如果淮南王真领着门客造反,程不识率众大概率抗不住,她们最佳的下场就是被程不识趁乱带离长安城。
眼下的一切过去,这总算让窦太主松了一口气。
她嘴巴发着狠,不免也有几分惶惶。
国不可一日无君,新帝当国君就是个玩笑,淮南王也不行,剩下的诸侯王连窦太主都看不上,更别说太皇太后。
“咱们这江山社稷要如何安稳下去?”窦太主低声问道。
“走一步算一步,走不动也就散了”太皇太后默然道:“或许我也等不到那一天了!”
“母亲您身体好着呢!”
窦太主心有戚戚然,只得尽量说一些好话。
一时母女两人庆幸淮南王不曾造反之后同样是心情难言开心。
江山是他们最大的保障,也是她们最大的束缚。
享受了大汉江山带来的好处,就没有人愿意跌落谷底做回普通人。
除非这个王朝破败被推翻,否则没有人会拱手让出去。
这是她们哪怕豁出性命都要维护的利益,但穷尽了想法,太皇太后和窦太主也难于理顺这大汉王朝的一切,浑然不知要如何稳住心思各异的诸侯王,又如何拒退边疆虎视眈眈的恶邻,更是要如何去防范大汉王朝隐匿最深的那些学派与势力。
“报,太常赵周千里传讯!”
母女两人陷入枯燥的静坐殚精竭虑,许久之后,两人才听到安乐宫大殿外的老宦官发出喜声。
这是安乐宫难得听到的声音,太皇太后有些昏昏晃了晃头,窦太主则是一怔后稳下心神。
“进来念吧!”窦太主道。
“唯!”
大殿门被打开,一个周姓的老宦官踩踏着小碎步跑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