朦胧的月光下,座地不甚广的新河镇由一片潭水围着矗立在大山深处,灯光摇曳,水波荡漾,幽静得竟有几分隐士之味。
一片碧潭幽深不知几许,纵然四周极为寒冷,水面上依然散着雾汽。
潭畔山崖里,野草地里,到处都能看见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块,当然,更多的石块还是在潭水里浸泡着,有的沉在湖底,有的露出尖尖角。
这片潭水,由不知何处而来的热泉汇集而成。在这深冬的大山里,亦能给新河镇的百姓们带来更多自在,得了更多野趣。
安排黑焰军候在此地,苏扬则和车兴朝、风天星三人入了那新河镇。
因为已经入了夜,新河镇中很是寂静,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出现在街道上,灯光之处也是零星点点。
若想要打探消息,酒肆当然是最适合的地方。
虽然现在这个时辰,应该不会有太多酒客,但酒肆的老板应该也是消息灵通之辈,毕竟是新河镇的事情,应该没有人会不了解。
所以究竟要落在哪处,似乎并非是一个选择题。
新河镇的某一处酒肆中,迎来三个陌生人。
对于嗜酒的人而言,当然想要一醉到天亮,所以酒肆的生计,除非意外,基本上都是全天候开业的,不管挣多挣少,只要有客人,也没有道理歇业关门。
酒肆中确实有零散的二三个酒客,有一对是结伴而来的,还有一位孤独饮酒的人,想来心中都有故事,不然也不会在酒肆流连忘返。
酒肆伙计看到来了新客人,也马上热情的来招呼,虽然苏扬能够看出来,这名伙计已经很困了,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清醒。
这酒肆并非只能喝酒,也能住宿,只是房间有限,这似乎也是为了有酒客酩酊大醉,又不知其家住何处,才特别准备让其临时休息的。
苏扬并没有拐弯抹角,而是直接询问道:“伙计,听闻你们新河镇有一帮马贼,不知他们究竟在何处?”
闻听此言,那伙计似乎完全没有了困意,一脸诧异的看着苏扬三人,道:“客官,你们打听马贼的事情做什么,那可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徒。”
“正因为是恶徒,所以才要打听。”苏扬笑道。
“这帮马贼倒是没什么名号,但其凶残却是远近闻名的。原本我新河镇便是以开采石矿为生计,但是自从那帮马贼出现之后,新河镇所有的石矿皆被霸占,惹来新河镇哀声哉道。官府的人也曾联合一些镇子的壮汉想要打跑马贼,但是却死伤惨重,甚至朝廷军部都出手了,但也都奈何马贼不得。”
这伙计似乎也是无聊,倒也是知无不言,道:“说起来,马贼霸占了石矿,便也不缺钱财。镇上的人也不愿意丢掉性命,本想息事宁人,总比惹来马贼屠杀满门来得好。但马贼毕竟是马贼,就算有花不完的钱,也是劣性难改,时不时的便要来骚扰,镇子的人可谓苦不堪言。”
“因为出镇的路口都被马贼封锁,我们就算想逃也逃不出去。这些马贼分明是想要把新河镇变成他们的乐园,平常时候倒也不会随意杀人,但是有人敢招惹他们,或是他们心情不好,那我们也只能自认倒霉。”
闻言,苏扬和风天星、车兴朝对视一眼,神情都有些凝重。
新河镇的情况已经这般糟了,魏帝早该派真正的高手来剿灭马贼,何以耽搁了这么久,只是派出一些军部人员。
难道是魏帝并不清楚此地的情况?
正所谓天高皇帝远,这里又有阵法防护,如果消息散不出去,倒也的确有可能。
而且那些军部的人一来便强攻马贼,兴许也根本没有过多了解,一看打不过便直接败退了。
苏扬还没等说些什么,但那伙计孜孜不倦,似乎完全停不下来,又道:“不过现在倒是好了很多,马贼轻易不敢再来镇上闹事,而是埋伏在镇外,去抢劫那些外来人。”
“这是为何?”风天星大为不解。
“这山上不仅有马贼,却还有一些人,在马贼横行半年之久,那山上的人突然来到了镇上,强力镇压马贼,虽然有胜有负,但马贼的注意力也都被那些人吸引走了,双方人时不时的便会来一场大战。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,自然也就暂时脱离了危险。”
“那山上的人是另一伙马贼么?”风天星好奇道。
“他们不是马贼,应是修行者,而且大部分都是年轻人,这小的就不是很清楚了。”伙计摇摇头道。
“原来新河镇上还有人在对抗马贼,更是一些年轻修行者?”苏扬微微蹙眉,觉得此事有些意思。
“对了,新河镇外的阵法难道是一直以来都有的么?”苏扬再度朝着伙计问道。
“我是不懂什么阵法啦,但是不管是军部还是什么人在与马贼大战的时候,一旦马贼有落败的迹象,空中便突然冒起金光,使得马贼很快立于不败之地。但这样的事情,我们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,更是没有见过,好像这种情况,是在马贼出现之后才有的。”
“难道这阵法真的是马贼里什么人布下的?”车兴朝眉毛一挑。
“不管这马贼里面是不是有懂阵法的人,总之我们的目的不变。”苏扬抬眼看向那伙计,道:“对抗马贼一伙的人,现住何处?”
“不清楚,那些人来无影去无踪,除了在对抗马贼的时候,便是偶尔出现在集市上,购买些食材和口粮,而且每一次都买很多,基本上是一个月采购一次。他们下一次采购,应该就在这一两天了。”那伙计想了想,说道。
“多谢了。”见此,苏扬也就不再询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