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,他来到了徐淖自峰顶跌落的山脚下,他在这里看到了柳思璇等人。
风天星看了苏扬一眼,神情有些不自然。
他们已经将可观的范围搜寻了一个遍,根本没有发现徐淖的踪迹。
苏扬微微蹙眉,道:“不见踪迹,说明他可能还活着,加大搜索范围,一定要找到他。”
没有尸体,当然无法确定他已经死了。
而且像徐淖这般妖孽之人,也断然不会那么容易死掉。
风天星和叶安南他们已经身疲力竭,但他们并未多言,而是卯足了力气,哪怕是相互搀扶,也在四处搜寻着徐淖的身影。
苏扬和柳思璇朝着更远的地方搜索过去。
随着时间缓慢的流逝。
天际已经完全暗沉下来,一轮明月悬挂,星光点点,群峰之下,一片寂静。
很长时间过去了,那些天王宗余下的普通弟子都已经逃光了,苏扬等人亦是没有心情理会他们。
张之羽也从天王峰顶下来。
夜空即将泛起鱼肚白。
他们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,依旧未寻到徐淖的踪迹。
按照他跌落的方位来看,不可能距离这里太远,但如果不见踪影,他又会去哪了呢?
“找不到也是好事,至少证明他可能还活着。”张之羽此刻说道。
“纵然活着,恐怕也是半残,他根本没有能力离开这里。”风天星脸色惨白无比。
也许是跟徐淖有过约定,二者曾经那一战也打得很痛快,所以风天星不希望徐淖有事。
“此地并无异兽出没的迹象”叶安南默默说道。
众人保持沉默。
他们皆明白叶安南的意思,没有异兽出没的迹象,便说明徐淖不是被异兽吃掉了。
但他究竟在哪呢?
在天王宗陨落的这一夜里,距离有近万里之遥的灵州地界的大衍山门处,同样也有一件大事在发生着。
大衍宗主身死,整个大衍门陷入动荡之中。
在晁左长老和纪丹萱回来后,便重整山门,稳定人心。
此一事耗费了很多天,但终究是让得大衍门恢复了平静。
国不可一日无君,家不可一日无主。
大衍门想要真正恢复平静,从而不被打击击倒,那么便需要尽快推崇一位新宗主。
而这个重任,显然便会落在纪丹萱的身上。
晁左长老一力赞成。
但大衍门内,似乎还有不少存在反对的声音。
纪丹萱太年轻了,而且太傲,诚然,她的确是一个绝世的修行天才,可若让她掌管整个大衍门,许多人都认为不妥。
当然,这或许也只是借口,他们心中真正的想法,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。
然而,纪丹萱本身也的确没有继任宗主的意思,因为这在她看来,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,更会耽误她的修行。
可为了不让大衍门因此一蹶不振,甚至被其他宗门打压,晁左长老极力劝阻纪丹萱继任新宗主。
至于那些反对的声音,晁左长老也会去解决。
可是随之而来的反对声音似乎更强烈了。
“纪丹萱虽然是我大衍门弟子,但在外却对师飞舟的死置之不理,对大衍门的弟子不闻不顾。似这等没有宗门大义的人,就算修行天赋再强又有什么用?”
留守山门的一位长老,提出了极大的质疑。
“没错,宗主陨落一事,我们并不了解。但据说宗主是被一个年轻人杀死,当时,晁左长老和纪丹萱都在,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这样一幕的发生?
我不管那个苏扬是不是真的那么强,他背后是不是又真的有温老撑腰。但纪丹萱不也是天书阁弟子么?以你在洛阳城的地位,难道会比那苏扬更次?”
晁左长老面色阴沉,道:“杜威长老,话决不能乱说。宗主的死,的确令我等悲痛,但何人又敢去对抗温老?若我等冲动行事,大衍门才是真的完蛋了。
萱儿也是你我看着长大的,她是什么样的人,难道你还不了解么?她将修行视为人生最重要的事情,这本就是我大衍之福。更何况,南境历练本就危机四伏,师飞舟的死,又怎可怪罪在萱儿身上?”
那杜威长老冷笑一声,望着默不作声的纪丹萱,说道:“晁左长老,我看你是在洛阳城坐镇太久了,在都城里闲散着,早就没了一个修行之人的傲气,宗主被杀,难道我们还要默不作声?那些莫须有的罪名,无非是强加上的,难道温老就一定是对的?如果温老错了,我们便有权力发出质疑!”
“宗主做过什么事情,你们不是应该很清楚么?是不是强加上的罪名,你们心里很明白。在明明理亏的情况下,你们竟然要去质疑温老?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宗门大义?你可知,这样做,会让大衍门成为众矢之的,我们所有人都要死,包括你自己。”
清淡的声音响起,发出声音的正是纪丹萱。
杜威长老心中一紧,那些大衍门弟子也是一个个目露惶恐之色,他们绝对不想死。
“那你以为如何?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,然后让我们推崇你作为新宗主?”杜威长老压下心头的恐惧,厉声说道。
纪丹萱背负双手,神情淡漠的说道:“我本无意继任宗主之位,但若把宗主之位交给你们,恐怕更会让宗主死不瞑目。你们根本不可能明目张胆的为宗主报仇,但我可以。
我会光明正大的在生死台上挑战苏扬,分出生死。你们不需要有任何异议,因为就算有,我也会当做听不见,总之,我现在便是大衍门的新宗主,你们全都要听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