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怕防不住啊。”三福叹了口气,露出些许挫折之意。
“防不住也得防,否则他早晚害死你。”翡翠神色凝重的说着,“还有,往后主子面前该讨好还是要讨好,哪怕有任何不满也别露出来,我瞧着今日主子问你那句话已经有些不满了,幸好你及时转移了话题,没有让主子深究下去。”
三福显得有些诧异,“连你也瞧出来了?”
“我还看出你对小宁子不满。”翡翠没好气地说了一句,又道:“而且我相信主子也能看得出来,所以你真的要当心了。”
三福点点头,神色越发凝重,站了一会儿道:“好了,你快去歇着吧,昨夜几乎没睡过,我也得去前头守夜。”
翡翠确实困得不行,打了个哈欠道:“总之你记住我的话,主子如今性子不定,千万不要大意了。”见三福要走,她又叮咛道:“看这雨势,今夜是不会停了,你自己小心一些,别被淋着了。”
感受到翡翠对自己的关心,三福心中一暖,不由得握住翡翠的手,情真意切地道:“亏得有你在,否则这宫里的日子可真不知该怎么熬。”
掌心传来的温暖与宫中惯有的冷漠截然不同,翡翠甚至升出一种希望可以一世相握的感觉,可是现实却不允许她如此,以一种慌张的语气道:“你赶紧放手,万一被人瞧见可就麻烦了。”
她一边说着一边四下张望,虽说此刻外头没人,可难保不会突然走出一个来,万一被人看到她与三福这样拉拉扯扯,然后传到那拉氏耳中,她简直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。
三福也明白这个道理,无奈地松开手,带着几分感慨道:“若宫中允许对食该有多好,咱们也不用这样偷偷摸摸。”
翡翠何尝不做此想,两人皆想彼此有个依靠,只是宫规无情,而那拉氏又极其反感宫人对食之事,所以他们的事是绝对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的。
“罢了,别想这些了,咱们心下明白就好。”扔下这句话,翡翠急急离去,再不走,她怕自己会忍不住难过。明明就是喜欢的,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,连偶尔送件衣服过去,也要趁夜半无人时分,还提心吊胆的怕被人发现。
在她身后,三福面容黯淡地摇摇头,执伞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去。
且说凌若那头,离开坤宁宫后她并未直接回承乾宫,而是与瓜尔佳氏一道陪着温如言去了延禧宫,准备在那里用晚膳,也好热闹一些,中途还叫了裕嫔耿氏,她倒是没拒绝,与弘昼一道过来,如此,再加上温如倾,满满坐了一桌,虽说不及坤宁宫时那般人多,但胜在少拘束,反倒是用得更高兴。
席宴上,温如倾最是话说,常惹得众人发笑,好不热闹,待得晚膳撤下后,众人围着炭盆说说笑笑,直至夜深时分才各自散去。
这样欢喜笑闹的新年在初二这日戛然而止,一则消息从前朝传递到了后宫,也让宫中众人明白了胤禛昨日匆匆离去的原因――准葛尔起兵叛乱!
这样的消息令众人震惊莫明,涵烟不是刚刚去和亲吗,按理此刻差不多刚刚走到准葛尔,怎得一转眼就叛乱了,这……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