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额娘是说那次天花吗?”待那拉氏点头后,弘时感激地道:“那次若非皇额娘悉心照顾,儿臣或许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。”
那拉氏连忙阻止道:“哎,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,不管以前怎样,总之你现在好端端的,一点事情都没有。”
弘时笑着待要说话,见那拉氏一直在抚额,逐问道:“皇额娘的头疼病可是又犯了?”
小宁子插嘴道:“启禀二阿哥,主子刚才就在说头疼,原本是想去内殿歇息的,可听说二阿哥来了,主子不忍二阿哥空走一趟,便强忍了头疼见二阿哥。”
“哪里来这么多话,还不住嘴!”在那拉氏训斥小宁子的时候,弘时已经愧疚地道:“都是儿臣不好,扰了皇额娘歇息。”
“没有这回事,本宫看到你来不知道多高兴,而且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,就是有些不舒服罢了。”那拉氏话音刚落,弘时便起身道:“那儿臣替皇额娘揉揉。”
那拉氏连连摆手道:“这种事自有小宁子会做,要你动什么手,你尽管做着就是。”
弘时这回却是犯起了倔,执意道:“小宁子揉得与儿臣岂能一样,除非皇额娘嫌弃儿臣不如小宁子按得那么好。”
那拉氏看了他半晌,无奈地笑道:“你这性子一来,可是连本宫都劝你不动,也罢,不过你要是手酸了,就不要再揉了。”
“是。”弘时答应一声,走到那拉氏身后,伸手按在其额角左右轻柔地按着,一边按一边道:“皇额娘,儿臣已经与八叔联系好,只要弘历一出宫,他就会让那些大臣上奏让弘历在户部任差。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那拉氏闭着眼睛问道,额边的揉按虽然没有小宁子那么熟稔,却也还算可以。
弘时犹豫了一下道:“只是儿臣记得,弘历要到八月才满十六岁,咱们六月便提开牙建府的事会否太早了一些?”
那拉氏微微一笑,睁开幽深如潭的眼眸道:“对于别的阿哥来说,或许是早,但是对于四阿哥来说绝对不会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弘时茫然摇头,道:“儿臣不知,请皇额娘明示。”
“很简单,因为他是弘历,是皇上看中的四阿哥,所以让他早一点出宫建府正合了皇上的心意,皇上一定不会拒绝。”那拉氏胸有成竹地道:“而且若由你提出这件事,皇上甚至还会对你改观,认为你对弘历有兄弟之情,不再如冰嬉比试昔那番针锋相对。”说到冰嬉比试,那拉氏忍不住叹了口气道:“那场比试,本宫与你都太过求胜心切,以致忽略了皇上真正的心意,到最后第一没得到,更失了皇上心意。”
弘时奇怪地问道:“皇阿玛的心意?”
“不错,你皇阿玛的心意就是想看到你与弘历兄弟和睦,手足情深。”那拉氏话音未落,便听得弘时冷哼出声,当即拉下弘时的手道:“本宫晓得你不愿听到这八个字,本宫同样不想,但这就是你皇阿玛要的,所以哪怕你心里再不乐意,装也要装出来。”
弘时不悦地道:“要儿臣装得与弘历要好,实在太过强人所难,儿臣实在做不到。”
“那你就想这样一辈子不遭你皇阿玛待见,然后看着弘历登上大位?”见弘时低头不说话,她再度叹了口气道:“自从你皇阿玛在冰嬉比试中看出你对弘历的针对之心后,他待你就有所疏远,态度也冷冰冰的,你仔细想一想,从那之后,你皇阿玛可有专门召你入宫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