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穆禄氏失魂落魄地看着满地的青丝,颤声道: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如柳大着胆子道:“主子,其实现在是秋天,叶落发掉,乃是很正常的事情,奴婢自己也是每日起来枕上掉一大片头发,待到明年春天的时候,就又会长起来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我不必担心是吗?”冷凛的声音犹如秋风一样刮过如柳耳边,旋即发间的簪子便被拔了起来,盘起来的头发顿时披落下来,而舒穆禄氏不断拨弄着她的头发,把如柳弄得披头散发,像个疯子一般不说,还歇斯底里地大叫着,“你不是说每日都掉一大片头发吗,为什么你的头发还这么多,头皮也没有露出来?为什么?”
刚才之所以一直不能将头发固定成髻,不是小华子不会做事,而是她的头发太少,连发髻都盘不起来。
见她情绪激动,如柳连忙劝道:“主子,您现在怀着龙胎,动不得气。”
龙胎二字令舒穆禄氏头脑一清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但只要一看到镜中那一块白花花的头皮,她就快疯了,她怕再这样掉下去,自己很快就会变成一个秃子,就像那些削了发的尼姑一样,若真这样,她以后还要怎么见人,怎么得到胤禛的宠爱?!
不!她不要变成秃子,不要!
舒穆禄氏在心底里不断大喊着,可满地的头发却在不断刺激着她,让她无法真正冷静下来,反而被惊惧与恐慌所包围。
“该死的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为什么头发一直在掉,为什么?”舒穆禄氏抱着头痛苦地说着。
小华子瞅了她一眼,怯声道:“主子,会不会是因为怀了龙胎再加上刚好是秋天的缘故?”
舒穆禄氏断然否决道:“不可能,宫里又不是我第一个怀龙胎,为何别人就没这样!”
小华子低了头不敢再说话,倒是如柳道:“主子,小华子说的未必没有道理,每个人都不一样,兴许主子……”见舒穆禄氏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,她连忙道:“依奴婢愚见,还是传太医来问问,或许太医会有办法也说不定。”
舒穆禄氏有些烦燥地道:“也只能如此了,小华子,你速去请太医过来。”
“嗻!”小华子答应一声,赶紧去将一直为舒穆禄氏诊脉安胎的许太医给请了过来,许太医在问明舒穆禄氏的情况后,沉吟道:“娘子这个情况,实在是很奇怪,按理来说,在身怀六甲的这段时间内,胎气会起到一个固发的作用,是绝对不会脱发的,倒是产后会因为身子虚弱,而出现脱发的症状。”这般说着,他道:“能否让微臣给娘子把个脉?”
舒穆禄氏此时已经乱了方寸,一听这话,立刻将挽起袖子,许太医按例覆了丝帕后,开始为其诊脉,在诊脉中,其眉头不时皱一下,令舒穆禄氏越发忐忑不安。待得许太医收手后,她连忙问道:“如何,龙胎可还安好?”
“龙胎倒是没有大碍,不过经微臣细诊后,发现娘子的体质有了一些变化,偏于阴寒,也许就是这个原因,才使得娘子大量脱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