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允礼这么说了,萍儿只得依言退下,与索里去绸缎店,在她走后,允礼方温言道:“娘娘,恕臣直言,您对皇上是否有什么误会?”
一说到胤禛,凌若便感觉阵阵心冷,倚在床头黯然道:“他亲自下旨赐死我,还能有什么误会。我固然不愿留在准葛尔成为葛尔丹的人质,但同样不想再见他。”
“皇上赐死娘娘?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”允礼眸中的惊意比刚才更盛几分,“据臣所知,娘娘是急病而亡,皇上为此伤心欲绝,不顾朝臣的反对下旨追封娘娘的为后,并且娘娘梓棺出殡那日,皇上还不小心从雁翅楼上滚了下来,若非徐太医悉心救治,说句大逆不道的话,皇上如今很可能已经龙归大海。那段时间,皇上根本不能理事,都是十三哥撑着病体在主持朝政。”
允礼的话对凌若触动极大,这一切事都是她不知道的,雁翅楼有多高,在宫中住了四年的她再清楚不过,胤禛言行一向沉稳,他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地从雁翅楼上滚下来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
许久,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,颤颤地道:“那现在呢,现在皇上怎么样了?”
以为自己恨得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胤禛的事,但听到胤禛有事时,还是忍不住会问,心更是隐隐作痛。
允礼轻叹了口气,“总算皇上鸿福齐天,度过了危险,但经此一事,皇上身体大不如前了,上朝之时,常见皇上咳嗽。”允礼虽然是胤禛的弟兄,但毕竟不是宫中之人,对于宫里发生的事知之不清,不晓得胤禛身体之所以会变差,除了他所知道的原因之外,还因为有人胆大包天的对胤禛下媚药,使他虚火高炽,彻夜难眠,就算后面容远想尽办法调理,底子也已经亏下了,难以补回来。
在静寂了片刻后,允礼再次道:“皇上对娘娘真的是情深意重,所以娘娘说皇上下旨赐死娘娘,实在令臣难以置信。”
凌若原想说此事是她亲身经历,岂会有假,然话到嘴边,却想起与她被赐死一事隐隐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舒穆禄氏来,道:“十七爷可知道瑞嫔此人?”
允礼皱了皱好看的双眉,道:“皇上登基后,臣除了家宴之外,并不曾入宫,对于宫中情况了解不多,瑞嫔之名虽曾听说过,但不知详情。”
正当凌若有所失望时,允礼再次道:“不过臣倒是知道另一人的情况,不知娘娘可有兴趣一听。”
“是何人?”在凌若的注视下,允礼道:“是关于阿其那妻子的,听说她不知因为什么事触怒了皇上,令皇上龙颜大怒,杖毙之余更将她挫骨扬灰,使她连一副尸骨也没能留下。”
纳兰湄儿被胤禛杖毙,还挫骨扬灰?这怎么可能,胤禛不是爱极了她吗,为了她,甚至不惜背上骂名,更为她赐死自己,怎么会这样对待纳兰湄儿?这实在不合情理。
她盯着允礼,带着一丝恍惚道:“十七爷,你说的都是真的吗?”
“若非千真万确的事,臣怎敢与娘娘说起,纳兰湄儿确实死了,且死后皇上下令将其挫骨扬灰。”允礼说得极其肯定,没有一丝迟疑。
凌若收回目光,茫然盯着房顶,究竟……在她“死后”发生了什么事,为何会发生那么多难以理解的事。胤禛……胤禛又为什么要赐死湄儿,是因为自己吗?可他挚爱的那个人不是纳兰湄儿吗?何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