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踏出咸福宫,凌若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容远,没有急着追问,而是等回到承乾宫后,方才道:“你是不是从姐姐的脉像中发现了什么?”
“大体上与明华说的一致,脉象虚滑之中带着几分古怪,不过草民看过谨妃的眼皮与舌苔,没有任何中毒的迹像。可以肯定是被人用了药,但具体是什么药,草民还无法断言。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,药用的越久,对谨妃神智的影响就越大,好比今天,她刚见到草民的时候,甚至问草民是何人。”
凌若狠狠一掌拍在小几上,厉声道:“皇后,一定是皇后借着姐姐去她宫里的机会,给姐姐下药。”说到此处,她又道:“徐太医,有没有办法解去姐姐身上的药?”
“在没有断出是何种药之前,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化解。”容远停顿了一下道:“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拿到被下了药的茶水或是食物,这样才可对症下药。”
“这个本宫会想办法取来。”凌若肯定此事是那拉氏所为,也知道要从那拉氏手中取得这些东西绝对不容易,但为了瓜尔佳氏,就算再不容易也要拼上一拼。
是夜,胤禛特意将凌若传到养心殿,问了她关于瓜尔佳氏的事,在得知瓜尔佳氏很可能是被人下药后,既惊又怒,着命凌若暗中追查下去,若真有人胆敢对瓜尔佳氏下药,必当严惩。
翌日,凌若再次去看了瓜尔佳氏,与昨日一样,态度时冷时热,言行怪异,与以前几乎可以说是判若两人。
凌若顺着她的话说了一阵后,起身告辞,从祥像以前一样将她送到宫门口,然这一次,凌若在离开之前,轻语道:“得空来一趟承乾宫,本宫有些话要与你说,不过此事不要让你家主子知道。”
“嗯。”从祥飞快地答应一声,随后她一直等到黄昏时分,方才趁着瓜尔佳氏不注意,悄悄溜出了咸福宫,快步赶到承乾宫。
一听到从祥在外求见,凌若连忙搁下手中从太医院取来的医书道:“快传她进来。”
“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,娘娘万福。”待得行过礼后,从祥又道:“敢问娘娘传奴婢来此,是否为了主子的事?”
“嗯,你家主子的情况,你比本宫更清楚,本宫问你,你可愿帮你家主子?”
凌若话音刚落,从祥已经忙不迭地道:“奴婢愿意,只要能帮主子,奴婢就算不要这条性命也愿意。”
凌若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答案,不过仍是赞许道:“姐姐有你这样的下人,是她的福气。”
“不,能跟着主子,是奴婢的福气才是。奴婢与从意皆是孤儿,打小跟着主子,就算主子后来嫁进了潜邸,也将奴婢们带在身边,可以说她就是奴婢们最亲的人。”
“好。”简短地应了一声后,凌若将话题带回到正途,“徐太医一时间没有办法诊出谨妃是怎么一回事,但他怀疑很可能是被人下药。本宫知道谨妃这段时间经常去坤宁宫,怀疑是皇后在暗中做手脚,想要害谨妃,所以本宫要你在下一次再去坤宁宫时,想办法拿到你家主子喝过的茶或是吃过的东西。本宫原是想直接与谨妃说的,不过她现在这个样子,只怕未必能听得进本宫的话,只能让你去做这件事。”
从祥对那拉氏一直没什么好印象,当即道:“贵妃娘娘放心,奴婢一定会拿到您说的那些东西。再过两天就是七月初一了,每逢初一,六阿哥都会去给皇后娘娘请安,到时候主子也会一道过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