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玉有心再训她几句,但看到她那个样子,又心有不忍,遂道:“罢了,这次我就不多说什么,希望高福晋往后做事之前,多想一想。”
高氏松了一口气,恭敬地道:“是,妾身一定谨记嫡福晋教诲,绝不敢忘。”
“下去吧。”说这么久的话,明玉亦有些头疼,无力再多说什么。
而高氏在出了院子后,原本谦虚恭敬的神色立刻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沉,走了几步后,对跟在后面的小厮道:“去打听打听,刚才谁去过嫡福晋那里了。”
她相信富察明玉不会无缘无故问起这个,一定是有人与她说了什么,至于她自己发现……呵,不是她瞧不起这位嫡福晋,实在是凭她的心思,根本不会想的那么仔细。
不一会儿,小厮回来禀道:“启禀主子,奴才打听到,在您过来之前,娴福晋曾来过。”
高氏微眯了双眼,冷冷吐出四个字,“果然是她!”
她的贴身侍女文竹道:“这个娴福晋真是阴险,明里暗里与主子做对不说,如今还捅到嫡福晋那里去了,实在可恨。不过嫡福晋也真是奇怪,明明主子对她那么恭敬,她却还是更信娴福晋。”
小厮在一旁道:“嫡福晋与那拉氏乃是同一届的秀女,听闻在钟粹宫时两人就十分要好,之后又一并嫁来宝亲王府,连大婚也是一起的。”
文竹眼睛一亮,道:“说到这个,奴婢也想起来了,听闻在琏哥儿之前,嫡福晋还曾怀过一个孩子,不过被娴福晋给伤到,从而小产,按理来说,她应该很恨娴福晋才是,真是让人想不通。”
高氏瞟了他们二人一眼,凉声道:“有什么好想不通的,嫡福晋一向耳根子软,又重情义,只要那拉氏在她面前说的好听或是可怜一些,自然就原谅她了。”
“可不是还有皇上吗,皇上一向英明,断然不是几句好话便能哄骗过去的。而且这次,出了废后那桩事后,奴婢听说朝中好些个大臣都上奏要请皇上处置嫡福晋呢,可皇上都给压了下来。”
对于文竹这番话,高氏也回答不出来,摆手道:“这些事先不去说它,如今最要紧的是府内的事,可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?”
文竹立即道:“主子放心,全部都安排妥当了,没有一处遗漏,等皇上回到潜邸的时候,一定满意主子的细心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高氏扯出一抹微凉的笑意。她从一开始就很清楚,自己真正要抓紧的人是谁,明玉只是一个没什么头脑,不知世间险恶的嫡福晋,若不是有人护着,哪里还能坐稳嫡福晋之位。
刚入府的时候,她曾想过取明玉而代之,但在看到弘历待明玉的态度后,她便知道,那是不可能的事,所以她很聪明的收起那些心思,转而用最恭敬的态度对待这位嫡福晋,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。但所有恭敬只是表面的,说穿了,就是当一个泥菩萨一样供在那里。但弘历那边,还是用尽一切法子去抓牢,事实上她确实做到了,除了美貌之外,她对明玉的态度亦令弘历很是满意,入府没多久,便超拔为侧福晋,与瑕月还有生了长子的富察氏平起平坐,不知羡煞多少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