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琏乖巧地跟着她来到亭中,随即将暖手炉还给瑕月,“娘娘,我已经暖和了,这个您拿着。”
瑕月没有拒绝,声音微厉地道:“你既然已经喂完了猫,也将披风给它了,为什么还不回去,难道真要冻病了才高兴吗?”
“没有。”永琏连忙摇头,随即道:“永琏只是怕若是就这么走了,娘娘过来看不到永琏,会以为永琏今日没来,失信于娘娘。”
瑕月没想到他之所以甘愿站在大雪之中,受冰寒之苦,乃是因为自己,一时之间,心中呈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,好一会儿方道:“这样大的雪,就算真不来,也没什么。”
“不,董先生说过:人当言而有信,不可失信于人,否则无颜立足世间。虽然最后一句,永琏不是很懂,但说出便要做到的道理,永琏还是知道的。”董先生是教永琏几位阿哥学问的大学士。
一个不足六岁的孩子,所说所言的话,竟然令瑕月无言以对,尤其是思及自己之前根本没打算过来,更加感觉惭愧,“那若是本宫一直没来,你就准备一直这样等下去吗?”
“不会!”永琏想也不想便答道:“因为我相信娘娘一定会来。”
瑕月轻笑着摇头,抚着永琏粉嫩的脸颊道:“真是个傻孩子。不过就算你回去了,本宫也知道你之前来过。”
“为什么?”永琏睁大了眼睛,好奇地望着瑕月,后者笑道:“你不是将披风扔在地上给猫儿取暖吗,那本宫只要看到披风就知道了。”
永琏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,抠着脸颊,不好意思地笑道:“娘娘说的是,我没想到。”
看着他可爱又无辜的样子,瑕月忍不住笑出了声,“好了好了,本宫也不说你了,赶紧回去吧,这披风长,你小心着些,别踩到了脚。你那个披风,等雪停了之后,本宫让人去取回来给你送去。若是之前被皇后娘娘发现了,你就说来本宫这里的时候,不小心拉下了。”
“嗯,永琏知道,多谢娘娘,永琏告退。”在弯腰行了一礼后,永琏才转身离去,在他要出亭子的时候,瑕月唤住他,道:“将伞拿着。”
不等阿罗将伞递过去,永琏便摇头道:“娘娘已经将披风给了永琏,若是再将伞也给了,娘娘该如何回去?”
“本宫自有办法,你尽管拿着就是了,若是不答应的话,本宫往后就不陪你来这里喂食了。”
见她这么说,永琏只得依言接过伞,一脸感激地道:“娘娘待永琏真好。”
“回去吧,这几日雪大,你就不要过来了,猫儿这里,本宫会派人来喂食,你不必担心,待到天好之后再来。”
“嗯,永琏知道了。”永琏再次施了一礼后,撑着伞离开了亭子。
待得他走远之后,阿罗方才道:“二阿哥年纪虽小,却是异常懂事,实在是难得,有时候听着他说话,奴婢会错以为二阿哥已经有七八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