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没有再说什么,弘历走到瑕月面前,沉声道:“起来吧。”
“多谢皇上为臣妾洗脱不白之冤。”如此磕头叩谢之后,瑕月方才在阿罗的搀扶下起身。
弘历微勾了唇角道:“你最该谢的人是永琏,若非他经过结网林看到事情的经过,也不能还你清白。”说罢,他道:“你与皇后都回去吧,慧妃刚醒,正需要休息。”
“是,臣妾告退。”在明玉与瑕月相继离开景仁宫后,弘历看了高氏一眼后,道:“朕还有许多奏折未批,改日再来看你,你好生安养。”
在经过尚跪在地上的庄正时,弘历停下脚步,冷声道:“你进宫之前,原在何处行医?”
庄正连忙道:“回皇上的话,微臣原先是在江宁行医。”
“江宁。”弘历重复了一遍后,颔首道:“前几日,朕接到西北奏报,军中太医因为年纪老迈,告老还乡,就由你去接替他吧,明日就动身,朕会赏你双倍俸禄,以兹嘉奖!”
庄正万万想不到弘历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,整个人都呆住了,弘历眸光一沉,凉声道:“你不谢恩,难道是想抗旨吗?”
庄正浑身一激灵,连忙磕头道:“微臣谢主隆恩!”
弘历盯着他的头顶,道:“记着,明日便动身,朕不想过了明日,还看到你在宫中。”
待得弘历走后,庄正犹如虚脱一般,瘫软在地,双倍俸禄,看着仿佛是一件好事,但那可是西北苦寒之地,而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起仗来,哪里能与京城安逸的生活相比。这……这根本就是变相的充军发配。
回过神来后,庄正连滚带爬的来到榻边,慌声道:“娘娘,微臣不想去西北,求您替微臣向皇上求求情,派其他太医去。”
高氏此刻哪有心情理会,寒声道:“你先下去。”
“娘娘……”庄正还想再求,高氏脸色难看地打断他,道:“本宫叫你下去没听到吗?滚啊!”
庄正无奈,只得退了下去,文竹在将其他宫人遣下去后,跪下道:“奴婢该死,但奴婢当时真的被皇上吓坏了,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而且……而且奴婢觉得皇上对您始终存有疑心,庄太医的事,好像也是冲着主子您来的。”
高氏瞥了她一眼,神色凝重地道:“本宫也有这个感觉,所以本宫现在感觉心很乱,这步棋,走的一点都不好。文竹,你赶紧替本宫想想,现在该怎么办才好?”
文竹想了一会儿道:“事已至此,急也没用,主子您还是先养好身子。另外……奴婢去一趟翊坤宫,将这里的事告诉纯嫔娘娘,看她有没有办法。至于那五十杖……”她眼角抽搐地道:“等奴婢回来后再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