莺儿适时道:“启禀太后、皇上,奴婢确实没有见过这把梳子,送给那拉氏一事,自是无从说起。”
彩绫唇角一弯,道:“你是纯嫔娘娘的奴才,自然纯嫔说什么,你就跟着说什么,又哪里会有一句实话。”
苏氏阻止想要与彩绫争辩的莺儿,对弘历道:“皇上,为何您突然问起这把梳子,是否出了什么事?”
弘历神色冰冷地道:“朕怀疑……当日引起皇后过敏症发作的猫毛,很可能并非那拉氏放在永琏辫中,而是别有用心之人,借此谋害皇后,并且嫁祸那拉氏,让她成为那只替罪羊。”
这一番听起来不甚严厉的话语,却令苏氏几乎心神失守,一路上她想过无数种可能,唯独没想到,竟然是这个,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,为何弘历又要旧事重提,还说什么“别有用心之人”,难道他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?不,不可能,彩绫与阿罗不像是被问罪的样子,应该不是。
苏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一脸惊讶地道:“竟然有这样的事?”
凌若缓缓开口道:“之前,哀家与皇上都认定是那拉氏所为,是因为那一日,接触过二阿哥发辫的,只有她与阿罗,阿罗除非是受她指使,否则根本没有动机,所以她便是唯一的嫌疑人。一直到今日,突然发现,原来纯嫔你也曾间接地碰触到二阿哥发辫。”
“臣妾?”苏氏愕然道:“太后是不是误会了,臣妾从来都没有碰触过二阿哥的发辫。”
凌若眉梢一挑,道:“这梳子是你所送,当日,那拉氏用这把梳子给二阿哥梳发,不算间接碰触算什么?”
苏氏万般委屈地道:“这梳子真的与臣妾无关,也不知唐九与阿罗为何要这样冤枉臣妾。”
弘历盯着她,冷冷道:“是啊,朕也不明白,他们与你无怨无仇,冤枉你做什么?就像朕不明白,你为何要这样害那拉氏一样。利用中空的梳齿,在里面放入黑色的猫毛,这样一来,梳发的时候,猫毛就会混入发丝之中,一旦与皇后接触,就会令皇后病发,苏映雪,你这个办法,还真是高明,所有人都被你瞒过了,若不是这一次唐九说漏了嘴,朕至今仍被你瞒在鼓里!”
苏氏怔怔地望着弘历,待得理解了弘历所说的那些话后,她整个人都起了哆嗦,颤声道:“没有,臣妾没有这样做过,臣妾没有!”
弘历抓起摆在桌上的帕子朝苏氏掷去,厉声道:“你自己看清楚,这些猫毛都是朕亲手从梳齿中取出来的!”
轻飘飘的帕子并没有能扔到苏氏身上,在中途时就飘然落地,与之一起落下的,还有包裹在帕子里的一根根猫毛。
苏氏犹如见鬼一般盯着那些猫毛,明明……明明永琏发辫里的猫毛是她让阿罗放进去的时候,怎么现在又变成了梳子,这…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
见苏氏不说话,弘历冷笑道:“无话可说了是吗?苏映雪,朕赐你纯字为号,是因为朕觉得你心思纯嫔,从不做那些勾心斗角,争风吃醋之事,所以这些年来,朕待你也算不薄了,可原来朕根本从一开始就看错了,你的心思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可怕。”
苏氏回过神来,连忙跪下泣声道:“不是的,皇上,不是这样的,这把梳子真不是臣妾的,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过,您相信臣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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