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相识以来,弘历待她都是温言细语,何曾说过这样伤人的话,她一边落泪边负气地道:“成亲十一载,皇上终于将心里话说出来了,既然皇上这样厌恶臣妾,不如废了臣妾的后位,让娴妃来做,左右皇上心里已经钟意她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弘历气恼地道:“朕何时说过要废你后位的话,你是朕的皇后,也是唯一的皇后,朕这辈子都不会再立他人为后。朕说那么多,只是希望你将心胸放开一些,不要总记着以前的事,这样你自己也会开心一些。”
明玉别过头不说话,泪水还是不停地滴落下来,弘历瞧着到底心疼,上前欲替她抚去,然手指还未碰触到,明玉已然后退,哽咽地道:“臣妾很累了,皇上请回吧。不过……”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水,道:“臣妾绝对不会允许傅恒娶阿罗。”
弘历刚刚升起的怜惜,因为她这句话而消散无踪,寒声道:“若朕一定要下旨赐婚呢,皇后也要拦着吗?”
明玉咬牙道:“是,臣妾不许富察氏的门楣因那女人而蒙羞!”
弘历气得说不出话来,冷哼一声拂袖离去,在他走后,明玉软软跌坐在地上,刚止了一会儿的泪再次如雨一般落下。
瑾秋扶起她在椅中坐下道:“主子,您这又是何必呢,您越是这样忤逆皇上,娴妃就越是有机会在皇上面前卖乖弄巧,到时候吃亏的可是您啊!”
明玉望着弘历离去的方向,哽咽道:“你说的本宫何尝不知,但本宫看到皇上护着那拉瑕月那个贱人,本宫就气不打一处来,哪里还忍得住。”
瑾秋叹了口气,道:“奴婢跟在主子身边多年,主子与皇上很少争执,但每次争执的内容都或多或少与娴妃有关,她……真是害人不浅。”
明玉一边拭泪一边道:“连你也明白事情,偏偏皇上不明白,你说本宫能不气吗?这会儿更是过份,居然要将阿罗指给傅恒为妾。”
瑾秋沉默片刻,道:“主子,恕奴婢说句不中听的,看皇上的样子,似乎打定主意要赐婚,到时候……您打算怎么办?抗旨吗?”
“本宫也不知道。”明玉有些悲哀地道:“本宫身为皇后,看起来风光无限,可太后、皇上,哪一个的话不是比本宫管用,甚至连娴妃与她的宫人都敢在本宫面前指手画脚,吆五喝六,这个皇后真是当得一点意思都没有。”
“主子您别这么说,皇上对您始终还是……”瑾秋话说到一半,明玉便打断道:“皇上待本宫怎样,本宫心里有数,希望他不要真的下旨将阿罗赐给傅恒为妾,否则本宫与皇上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份,就真成了笑话。”
瑾秋安慰道:“您那么不喜欢阿罗,皇上一定会慎重考虑的,您别太担心了。”
明玉努力止着泪道:“希望如此。”
且说弘历,虽然说了明玉一通,但胸膛里始终憋了口气,说不出的难受,闷闷地回到养心殿,愉贵人正待在外头,瞧见他过来,连忙含了一缕柔笑过来行礼,“见过皇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