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有命,臣妾岂敢不从,娘娘请。”在愉贵人的示意下,瑕月与她一起来到池边,小全子知趣地递来鱼食,瑕月刚一洒下去,立刻就有无数锦鲤围过来挣抢,在夏日的阳光下,金光闪闪,极是好看。
瑕月洒了几次后,将鱼食递给默然不语的永璜道:“来,你也喂喂。”
永璜这会儿心里烦燥得很,哪里有兴趣喂食,当下拒绝,瑕月也不勉强,拿到手中,一遍遍地向池中洒着鱼食,不一会儿一包鱼食就空了,小全子待要再去拿,瑕月已是拍着手道:“不必了,本宫喂够了。”说到此处,她盯着池中不肯散去的成群锦锂道:“石矶观鱼……愉贵人可知石矶的由来?”
愉贵人低头道:“臣妾听过一些,似乎是一名妖怪,原形为石头,后来修练成人形,还收了弟子,自称石矶娘娘。”
瑕月微微一笑,道:“那愉贵人可又知石矶的下场?”不等愉贵人开口,她便续道:“是被太乙真人的徒弟哪吒,以乾坤弓和震天箭射死,形神具灭,连点儿影都没留下;如今愉贵人住在这里,可一定要小心着些,千万……千万别落了与石矶一样的下场。”
愉贵人听出瑕月话中的讽刺,不过她心机极深,哪怕心里再不高兴,也不会表露在脸上,笑道:“石矶只是一个前人杜撰出来的形象,哪里能当真。至于臣妾……娘娘也尽可放心,臣妾一定不会有事的。”
瑕月缓缓敛了笑容,道:“如此最好。本宫叨扰愉贵人许久,该是时候回去了。”说罢,她朝永璜伸出手,“随本宫走。”
永璜盯着那只手,犹豫了许久方才抬手握住,就在他握住的那一刻,愉贵人瞳孔微缩,有一种无言的冷意在她眼底蔓延。
“臣妾恭送娴妃娘娘。”一直等到瑕月与永璜走得不见人影,愉贵人方才站了起来,皎好的脸颊一直在不停地抽搐着,冬梅看出她心情不好,劝道:“主子您别将娴妃的话放在心里,她也就能嘴上逞利。”
愉贵人收回目光,冷声道:“你以为我是因为她那些话不高兴?”
冬梅与小全子相互看了一眼,不解地道:“不是娴妃的话语,那主子是因何事不喜?”
愉贵人寒声道:“你没看到吗?大阿哥刚才连看都不看我,就牵了娴妃的手离去,可见如今在他心里,娴妃比我更值得信任。”
小全子最先回过神来,道:“主子的意思是说……大阿哥已经不是咱们的棋子了是吗?”
愉贵人没有说话,只是暗自攥紧了双手,不论她愿不愿意承认,这一次都是她输了;不过没关系,下一次,她定会连本带利地蠃回来!
且说瑕月牵着永璜走出一段路后,忽地停下脚步,道:“永璜,你来这里,是为了四阿哥的事对不对?”